屋內瞬間寂靜。
張玄禮的胡子抖了抖,默默退後兩步,假裝自己不存在。
碧荷跪在地上,頭埋得更低了,生怕被滅口。
江柚白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但麵上仍強裝鎮定“胡言亂語。”
“那侯爺為何躲著我?”李雲初趁勢追擊,聲音帶著病中的沙啞,“自那日我表明心跡後,侯爺已經五日未曾踏入西廂閣了……”
她說著,掩唇咳嗽起來,單薄的肩膀輕顫,仿佛隨時會暈過去。
江柚白盯著她看了半晌,冷笑“還裝呢?”
“你覺得我是裝的?”李雲初不可置信道。
突然,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
她肩膀顫抖,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她抽噎著,聲音斷斷續續,“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可你……你卻覺得我在裝……”
江柚白冷眼看著她,眉頭微蹙,顯然仍不相信她的表演。
“侯爺……”她抬起淚眼,眸中水光瀲灩,“你知不知道……我每晚都睡不著……一閉眼……全是你……”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幾乎響徹整個房間,甚至驚動了院外路過的丫鬟小廝,紛紛探頭張望。
江柚白額角青筋直跳,終於忍不住開口“彆哭了。”
話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心口,臉色煞白,呼吸急促,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是疼極了。
江柚白神色驟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張老!”
張玄禮連忙上前把脈,片刻後,神色凝重“侯爺,這姑娘肝氣鬱結,氣血逆行,若再情緒激動,恐傷及心脈。”
江柚白眸光一沉“她這副身子不容有失,你看看需要如何醫治?”
“需靜養,不可再受刺激。”張玄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侯爺……好好安撫吧。”
說完,他衝碧荷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退出房間,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屋內頓時隻剩下他們兩人。
李雲初的哭聲漸弱,但仍在抽噎,眼眶紅得像兔子,可憐巴巴地望著江柚白。
“侯爺……”她聲音軟糯,帶著鼻音,“我難受……”
江柚白冷冷看著她“你難受叫我乾嘛?”
她搖頭,眼淚又湧了出來“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江柚白怒喝道“你彆得寸進尺!”
“我隻是想要一個擁抱而已?哪裡得寸進尺了?”李雲初一臉委屈,“是我活該,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反正我也時日無多了,早死就早超生得了!”
江柚白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你抱抱我,我就安靜了。”
江柚白“……”
她見他不動,索性自己伸手,拽住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就抱一下……”
江柚白深吸一口氣,終於緩緩俯身。
卻在即將碰到她的瞬間,被她一把摟住脖子,整個人拽到了榻上。
“你……”他咬牙。
她得逞地笑了,眼角還掛著淚,“我現在是病人,你得讓著我。”
說罷,她整個人埋進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