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那日他的腿那麼軟!
敢情從一開始就在演呢!
她頷了頷首,“是!”
李再榮眸色頓了頓,“這另一封是給邊洲守軍孟慶洋的,朕要你跟江柚白一起去邊洲搬救兵。”
李雲初瞳孔驟然收縮,指尖在接過信箋的瞬間繃緊。
孟慶洋是父皇最得力的手下,也算是父皇相對而言比較信任的人。
白家滿門被滅那日,正是孟慶洋帶人把都護府圍的水泄不通。
為的就是怕白家會有落網之魚逃出!
過往的仇人,她要一個個清算。
如今可算是把網布到邊洲了!
她迅速低頭掩飾眼中翻湧的殺意,語氣低沉道:“兒臣明白,兒臣定不會辜負父皇所托。”
李再榮抿了抿唇角,語重心長道:“昭兒,事關重大,父皇如今能信任的人隻有你了,你務必要把此事辦好。”
他歎了口氣,“小白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貪玩。你們去邊洲的路上,你千萬要盯緊他,不要讓他因為玩樂耽誤正事。”
李雲初勾唇冷笑,這哪裡是怕江柚白貪玩!
這分明就是讓她監視江柚白。
她這個父皇,對誰都不能全部信任!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疑神疑鬼!
她迅速將信箋貼身收好,乖巧地點了點頭,“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盯著他,不讓他踏足風月場所半步。”
李再榮快步走到青銅輿圖前,手指劃過西洲與京都之間的關隘:“西洲軍最快也要三十五日才會到京都城。”
指甲在邊洲位置狠狠一戳,“邊洲距離京都更近,你們日夜兼程趕路,援軍定能比西洲軍更快趕回京都。”
“昭兒,父皇和整個大燕的生死榮辱就都交托在你手上,一切就拜托昭兒了。”
李雲初聞言,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再抬頭時,額上已見血痕,眼眶紅得像是抹了鳳仙花汁:“父皇能夠如此信任兒臣,是兒臣的福分。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她的聲音哽咽。
劉德全悄無聲息地出現,手裡捧著個紫檀匣子。
李再榮取出一枚玄鐵令牌塞進李雲初手中:“從玄武門密道走。”
隨即,他從九龍鎏金匣底層取出的物件在燭火下泛著詭異青光。
那是枚骨雕口哨,哨尾綴著三根孔雀藍的羽毛。
“拿著!”李再榮將哨子放進她掌心,“若小白不聽話,你就吹一吹這口哨……”
李雲初頓時感到一陣刺骨寒意,“這是?”
她佯裝困惑地翻看口哨,指腹觸到哨身上細密的紋。
李再榮撫須而笑,眼角的皺紋裡藏著毒蛇般的慈愛:“那小子頑劣,朕隻好讓南疆巫師給他種了同心蠱。”
“否則他日日流連花街柳巷,朕也管不住他。朕隻能出此下策,才能讓他安分點,這樣才能對得起他父親臨終所托。”
用蠱蟲把人兒子煉成提線木偶!
好個“臨終所托”!
李雲初死死掐住掌心才沒冷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