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詩柔委屈地看著他,顧明軒焦急的情緒積壓到了極點,他想起小姨剛才說過,桌麵上這些藥水都是有魔力的,隻要他拿在手上潑向任何一個人,對方都會失去反抗能力。
所以還未等溫映雪話音落下,顧明軒就拿起燒杯,朝她潑了過去。
“明軒!”
溫映雪見到顧明軒的動作,眼睛驀然瞪大,驚叫出聲。
兒子手中的液體有高強度腐蝕性,隻要漏出來一點到他手上,他的小手就會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大量液體朝她潑出,溫映雪關心的話卡在嗓子眼裡,她瞳孔驟縮,裡頭閃過不可置信,接著轉為震驚與恐懼。
在短短的刹那,燒杯中的大量液體朝溫映雪飛濺過來,如同電影中的慢動作,溫映雪的大腦一下子宕機。
可身體潛意識的反應,讓她迅速側過身保護自己,同時伸手擋住了飛濺來的大量液體。
在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下,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如同擂鼓,潑來的液體打在她衣服上,對她產生了衝擊力,接著衣服布料上就發出“滋滋”的響聲。
那一瞬間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時間仿佛靜止,直到液體瞬間燒灼布料,布料被燒出一個個黑色的大洞,發出濃鬱的刺鼻味道,腐蝕性液體穿過布料,沾到她皮膚上。
溫映雪還沒有從震驚的狀態下緩過神來,她聽到令人牙酸的皮膚燒焦聲,接著劇烈的刺痛從每個神經末梢開始,席卷她全身。
如同千萬根針,同時紮爛她的皮膚,也如同比開水燙一萬倍的水淋過她手臂,大腦瞬間無法負荷的痛感,迫使她張大嘴,喉嚨張開,從中發出痛苦的嘶叫聲。
這是兒子潑向她的。
那一瞬心臟墜到寒冰地獄,但很快又重新被劇痛拉了回來,讓她瞬間就忘記了對顧明軒的寒心,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手臂上。
大腦一片空白,但殘存的意識讓她條件反射地保護自己,她強忍劇痛,牙齒狠狠咬住下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手臂劇烈顫抖,仍飛快將被腐蝕的衣服撕扯開,脫下。
剜心剃骨一般的疼痛讓她呼吸逐漸困難,眼前一陣發黑,昏昏沉沉地聽到聲音。
似乎是門開了,顧謹誠走了進來。
顧謹誠聽到了房內壓抑隱忍的痛呼聲,他心頭驀然一緊,直覺有什麼事情發生,打開門快步衝進去。
進門就聞到一股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刺鼻味道,味道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你們在做什麼?”顧謹誠怒斥一聲。
一旁的顧明軒早已呆若木雞,他從來沒見過媽媽這樣掙紮到猙獰的樣子,他被嚇呆了,嘴唇不住地顫抖,一句話也不敢說。
一旁的溫詩柔雖然幸災樂禍,可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麵,有一瞬間的震驚,直到顧謹誠推門進來,她才後知後覺開始狂喜。
溫映雪要毀容了!顧謹誠再也不會喜歡她了!
顧謹誠身後緊跟著一個男保安,而溫映雪此刻正在用力脫身上的衣服。
她已經快速脫下最外層的外套,現在隻剩一件帶扣子的白襯衣,她的手顫抖到無法解開口子,隻能撕扯。
眼看著溫映雪要將最後一件外衣也脫掉,溫詩柔眸中一黯,忽地衝上去,抓住她另一隻完好的手臂,不讓她繼續脫,並大喊,“姐姐,還有外人在呢!你怎麼能亂脫衣服?”
由於溫詩柔擋住她的動作,衣服沒有及時脫下來,腐蝕性液體繼續侵入進皮膚灼燒,痛感持續不斷,溫映雪掙紮得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