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溫映雪臉色煞白,額頭上冒著密密麻麻一層冷汗,傷口經過了處理,但還是可以看到她整條右手手臂都是血肉模糊的。
見到這場麵,顧謹誠神色一凜,他還以為她的傷和溫詩柔的傷差不多,怎麼會?
她到底和兒子說了什麼?讓一向乖巧聽話的兒子,竟然做出這種過激行為?甚至還害得詩柔也受了傷?
如果她像詩柔一樣對待兒子,兒子也不會這麼討厭她。
顧謹誠輕輕歎了一口氣,準備打電話給溫映雪找個醫術高明的醫生,給她做植皮手術。
發現溫詩柔臉上潰爛了一小塊,他就給她聯係了一遍海城做疤痕修複最厲害的醫生,現在溫詩柔的醫生已經定好了,剛好可以給溫映雪也留一位出來。
可他剛拿出手機,溫詩柔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謹誠,你在哪兒?”溫詩柔柔弱的哭腔從手機裡傳出來,“我一個人好難過,我怕我真的會毀容……你能過來陪我嗎?”
聽到溫詩柔的話,顧謹誠又看了看床上的溫映雪。
還好她的傷疤不在臉上,如果不是在臉上,那其實也沒什麼可怕的。
這麼想著,顧謹誠將溫映雪的被子提了提,抽了一張紙巾,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對溫詩柔說,“好,我馬上就過來。”
就在顧謹誠給溫映雪擦汗的時候,溫映雪像是覺得不舒服,眉心又皺起來,白皙無瑕的臉,此刻顯得十分痛苦。
同時她嘴裡又喃喃地低聲念叨著些什麼。
顧謹誠剛想低頭去聽,電話裡的溫詩柔就催得緊,聽著情緒很不穩定。
顧謹誠擔心溫詩柔出什麼事,沒再繼續在溫映雪病房裡呆著,放下紙巾,就出了門。
病房外,甘棠還在和徐天峰扭打,見他出來,甘棠狠狠踹了徐天峰一腳,發泄她被他攔住而沒有暴打顧謹誠一頓的不滿,又狠狠瞪了一眼顧謹誠,馬上衝進病房照顧溫映雪了。
溫映雪感受到熟悉的人進入房間,眉頭很快就舒展了。
恍惚中,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泡在熱水裡,渾身又熱又疼,異常難受,還有人一直在她耳邊說話,讓她頭暈腦脹。
她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甘棠在病房裡忙活。
“甘棠……”
溫映雪出聲,嗓子裡像是放了刀片似的疼,聲音乾澀而嘶啞。
聽到她的聲音,甘棠趕緊過來扶她,“你彆動,你彆動,我來。”
手臂上的痛感還是沒有消失,一直火辣辣的疼,溫映雪強忍著,“剛剛是不是顧謹誠來過?”
她剛才昏沉間,似乎看到身邊有個男人,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還給她喂了水,想來應該是顧謹誠。
“是啊。”甘棠沒好氣地說。
果然是他。
溫映雪眉眼間滿是難受與不耐,除了拿到離婚協議,她其他任何時候都不想再見到顧謹誠。
甘棠忽然又想到什麼,“剛才還有一個人來過,叫宋鬱,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