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鬱的行為周到而細致,溫映雪感動的同時,又倍感詫異,她忍不住問出另一個問題,“宋鬱,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自問以前和宋鬱最大的交集,就是在周末的晚上一起打麻將,兩個人除了在牌桌上碰牌、和牌,私下裡沒說過幾句話。
況且,她自從結婚之後,就被顧家要求在家相夫教子,鮮少聯絡之前的朋友,和朋友的聚會也從來都不參加。
所以以前的朋友都覺得她是當上了顧太太,眼界高了,看不起他們,自然就疏遠了她,她因此失去了朋友,現在生病住院也沒人來看望。
而這個宋鬱,以前分明不算是她的朋友,卻願意過來看她,而且一連幾天都來了,甚至還找自己的院長表姑來給她做手術,這麼熱心,溫映雪難免覺得奇怪。
聽到她的問題,宋鬱遞水果的動作頓了一下,接著神色如常地說,“因為……以前你也對我挺好的。”
對他挺好的?溫映雪認真回顧了大學時期的事情。
聽說宋鬱是少年天才,十六歲考上大學,他上大一的那年,她已經上大三了,兩個人實際產生交集的時間,不足兩年。
後來她又在大四那年,和顧謹誠談戀愛,解散了麻將社,從那以後,她和宋鬱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溫映雪自認她的記憶力還沒有衰減到很嚴重的地步,她什麼時候幫過宋鬱?真的想不起來,溫映雪搖頭歉疚道,“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印象了。”
宋鬱的表情也沒有因此而失落,他在心裡說,她沒有印象是正常的,因為他珍藏的回憶,卻是她並不在乎的時光碎片,而她珍藏的那些記憶,大概都是給顧謹誠的。
“沒關係。”宋鬱釋然地說。
樓上,溫詩柔的病房。
顧謹誠不知道一個手術能讓溫映雪一反常態,發這麼大的脾氣。
他同時也覺得,溫映雪的反抗實在是太激烈,現在不應該繼續刺激她。
在溫映雪那裡碰了壁,顧謹誠上來和溫詩柔說明情況。
“映雪不同意,宋院長怕是請不到了。”顧謹誠和溫詩柔商量道,“詩柔,做手術不是非宋院長不可,其他優秀的醫生也是一樣的。”
可溫詩柔不為所動。
“謹誠……彆的醫生我不放心,隻有宋院長的手才能讓我的傷口處恢複到和原生皮膚一樣……”
溫詩柔眼眶裡委屈地含著眼淚,弱弱地請求道,“隻是一個小手術而已,不會耽誤宋院長太多時間的……”
然而,等顧謹誠移開目光,溫詩柔的眼底,便恢複了本來的厲色。
原本,如果請不到宋院長,那請其他資深的醫生也一樣,可惜現在溫映雪請到了宋院長。
溫映雪做到了她做不到的事情,這怎麼能讓她不忌恨?既然是溫映雪的東西,那麼她就一定要搶過來!
“不行。”溫詩柔沒想到,自己扮弱的這一套忽然對顧謹誠不管用了,顧謹誠臉色發沉,拒絕得乾脆,“今天映雪情緒已經失控了,我怕再提她真的會受不了,詩柔,你理解一下我,也理解一下映雪。”
聽到顧謹誠的話,她知道這宋院長是請不到了,溫詩柔的臉迅速拉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溫映雪,既然你不肯讓給我,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