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收起骨翼,揉了揉酸痛的脊背,眉頭微皺。
這骨翼雖好,但終究不是自身天生之物,長時間禦空飛行,對肉身負擔極大。尤其是脊椎處,仿佛被無數細針刺入,隱隱作痛。
“看來不能一味地依賴它。”
該徒步了。
江瀾深吸了一口氣,從山岩躍下,穩穩落在地麵上。
舒展了下筋骨,確認自身身體無礙後,便邁步向前。
......
山野間的空氣比高空更加濕潤,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氣息。
他沿著一條乾涸的溪床前行,偶爾能看到野獸的足跡,但並未能遇到妖獸。
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自從離開先前那片區域後,好像再也沒有妖獸靠近過自己。
步伐加快,他踏入斷魂山脈邊緣的峽穀。峽穀幽深,兩側峭壁參差不齊,隻餘一線天光透下。
........
行走大約兩裡後,江瀾腳步一頓,身形陷入岩壁陰影之中。
隻見前方狹窄的穀道間,兩隊人正劍拔弩張地對峙著。
其中一方五人皆是身著華麗的長袍,顯然是某個知名宗門的弟子。
而另一方僅有兩人,一名青衫老者,以及一名樣貌秀麗的年輕女子。
江瀾目光挪動,將視線鎖定在了一旁的女子身上。
她身著一襲樸素的白衣,眉眼如畫,看齊麵貌約莫二十來歲,隻是此刻麵色微白,唇齒緊抿的同時眼中更是顯露出她的不安。
風掠過峽穀裂縫,卷起幾片枯葉落在雙方之間,其中一人率先笑道,
“阿離姑娘,你在教司坊不過一名歌姬,能得我家林公子的垂青已經是你天大的福分,你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嫌我家配不上你這身份低下之人?”
那青衫老者聞言,將那名為阿離的女子護在身後,橫杖在前怒聲大罵,“雲飛揚!上月你們太橫宗派數人強闖我高家鬨事,今日又要強奪我家小姐!就不怕這事傳出去壞了太橫宗的清譽!”
話罷老者狂咳不止,捂住胸口的袖間更是滲出血漬。
“清譽?”那名叫雲飛揚的男子嗤笑間甩出一副鐵鏈長鞭,“等把你這老骨頭埋在這山穀穀底,誰會知道今日之事!”
峽穀中的風突然凝滯。
隻聽一聲腳踩枯葉的聲音傳來。
眾人齊刷刷轉頭,隻見江瀾正不知何時緩步走在十步外的山岩邊緣。
“借過。”江瀾並未抬頭,隻是雲淡風輕地吐出二字。
他本想繞道而行,但此時若是繞道,繞道處必將重回斷魂山脈深處,屆時不知又得耗費多少時日。
“這位道友。”見一位陌生男子竟從山脈深處安然走出,雲飛揚暗中給身旁同門使眼色,
“既然見了太橫宗辦事,總得留個說法。”
對於雲飛揚的說辭,江瀾並不理會,隻是自顧自的行走。
眼見自己被忽視,雲飛揚頓時覺得自己丟了顏麵,隨即快步上前。
“喂!老子跟你說話呢!”就在他碰到江瀾肩膀的瞬間,江瀾行走的身軀頓時停了下來!
“啪——”的一聲脆響。
隻見先前那人被江瀾一巴掌反手拍翻在地,半邊臉血肉模糊,臉皮都脫落了一層,牙齒滾落一地。
江瀾抬腳便踩在雲飛揚半邊臉上,冷眼掃視了一圈冷冷開口,“給你臉你就兜著,彆不知好歹!想要說法?這便是說法。”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