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若璉手中的旨意，張容連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若璉點頭提醒：“張容，我手裡拿的是中旨，並非聖旨。”
張容有些疑惑。
對普通的大臣來說，必須遵守聖旨。
至於中旨...
可以遵守中旨，也可以不遵守。
但是對他這個東廠提督來說。
無論聖旨還是中旨，他都要遵守。
李若璉打開中旨，緩緩念道：“欽差總督東廠官校辦事太監張容本係宮中雜役，蒙朕破格提拔進入東廠。平叛期間為了籌集錢糧，竟枉殺江南士紳百姓。朝野震驚，民怨沸騰。著即賜死，以正視聽，欽此！”
張容渾身一震。
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向李若璉：“這...這...”
他不相信崇禎會殺自己。
他自認為對崇禎還有用處。
崇禎從不殺有用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道李若璉假傳旨意？
看著張容疑惑的目光，李若璉索性把旨意遞到對方手中。
看完旨意的內容，張容整個人如墜冰窟。
旨意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
既然崇禎讓他死，他必死無疑。
他甚至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
在大明朝，皇帝對太監擁有絕對的掌控力。
讓他死他必須死，讓他活他就能活。
此時此刻。
身為東廠提督的張容，見識到了什麼是雷霆之威。
見張容有些發愣，李若璉沉聲詢問：“張容，看清旨意的內容了？”
張容重重磕頭：“奴婢看清了。”
“嗯，”李若璉輕輕點頭：“那麼...你想活還是想死？”
這句話直接把張容問愣了。
不過他反應很快，立刻低聲詢問：“請問這句話是出自陛下之口還是李指揮使你的嘴？”
“嗬嗬，”李若璉表情嚴肅：“彆問那麼多，回話。”
張容毫不猶豫地回答：“想活。”
“想活就按照這上麵的吩咐做。”李若璉說話間從懷裡拿出一個用火漆密封的信封。
張容接過信封，在打開前看向李若璉：“這是？”
李若璉語氣更加冰冷：“不知道。”
張容生氣了。
他好歹是東廠提督，曆來都壓在錦衣衛的腦袋上。
現在卻被李若璉呼來喝去，他心中很是不爽。
可李若璉畢竟是傳旨的欽差，他不能不敬。
張容強壓心頭的怒火，檢查封口沒有問題後打開了信封。
信裡的內容很短，張容一眼就從頭看到尾。
看完信裡的內容，張容比剛才得知崇禎要殺他時還要震驚。
“這...”張容有些語無倫次，試圖通過詢問求證信裡麵內容的真假。
“彆說話！”李若璉伸手阻止了張容下一步的舉動。
他問：“內容記下了？記下的話點頭，沒記下就搖頭。”
張容抬起頭，臉色有些蒼白。
此前他剛剛見識到什麼是雷霆之威。
現在又見識了雨露之恩。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儘致。
他低頭又看了一遍信的內容，再次抬起頭對著李若璉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