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以為他是真的變了,往後兩人就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但,這一切就是個夢!
張柔強裝平靜,低下頭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碎瓷片將她的掌心劃破,可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繼續低頭收拾著。
比起陳敢所做的種種,這點痛根本算不得什麼。
張柔隻覺得心裡有塊地方正慢慢崩塌,痛得她無法呼吸!
就知道不該相信他的,自己咋就這麼傻?
手上流血,眼中流淚,張柔緊咬著嘴唇,但還是沒忍住,抽泣出聲。
陳敢被嚇了一跳,立馬把碗放在桌上。
“媳婦兒,你咋了?”
他扶著張柔的胳膊站起來。
可張柔渾身抖得厲害,說啥都不肯抬頭。
陳敢心疼壞了,立馬把她抱在懷裡,“媳婦,你彆怕啊,我沒想凶你,我就是害怕你沒吃飽,你說這雞蛋留給我乾啥啊。”
“我啥都吃的慣,你的身體單薄,必須得多補補,當初坐月子就沒伺候好,這會兒再不吃點好的,你說咋整?”
陳敢緊張得語無倫次,安撫地拍著媳婦的肩膀。
他就是擔心媳婦的身體。
媳婦這身子骨根本不扛造,每回夜裡都喊著累,他想著辦法讓媳婦多補補,誰知道她把好東西都留給自己。
可他這一急,竟然把張柔給嚇住了。
半晌,張柔終於抬頭。
她眼眶通紅,那雙明亮的眸子濕漉漉的,白皙的皮膚染著大片粉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顫抖著推開陳敢,朝著東南角走過去,緩緩蹲下。
把頭埋進臂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之前不管陳敢咋對待她,張柔都沒有像此刻這麼絕望過。
原本陳敢都變好了,對她和閨女噓寒問暖,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可陳敢剛才一黑臉,仿佛又變成了那個脾氣狂暴,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的惡魔!
嘗過甜頭,再把她一手拉進黑淵,這是最絕望的死法!
陳敢心疼的不得了,“媳婦,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有……”
可隻要他靠近一步,張柔的身體就會呈現防禦姿態,兩手緊緊抱著胳膊,警惕又絕望地看著他。
陳敢眼圈也紅了,三兩步走過去,把媳婦攔腰抱起來。
現在他也顧不得家裡有個外人在,大闊步地進了裡屋。
張柔坐在床邊,不住地抹著眼淚。
陳敢心裡難受的緊,摸著媳婦的頭發,小聲哄:“媳婦兒,我真錯了,我就是想讓你吃點好的,誰知道你把那好東西都留給我,之前讓你跟著我過苦日子,我這心裡就內疚,現在你還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我一急,說話那語氣就重了……”
聽陳敢解釋了老半天,張柔心裡頭的膈應勁兒也慢慢沒了。
她擦了把眼淚,有些尷尬地看著陳敢。
隻不過被寵了幾天,她咋就嬌氣成這樣了?
陳敢一凶就流眼淚,而且這眼淚跟開閘的井水似的,根本攔不住。
她咬緊粉唇,臉頰羞紅,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指,拽住陳敢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