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漸漸與他記憶中熟悉的臉相重合,也勾起了陳敢上輩子的回憶。
最多五年,這人就從小地方的書記一路平步青雲,進入京市,被提拔成了市裡的一把手。
但他清正廉潔,不貪不汙,很欣賞陳敢這個後輩,也在事業上幫了他許多。
陳敢腳步脈動,本想上去打個招呼,但轉念一想。
不對啊,現在李向軍根本不認識他,過去打招呼隻會被認為是有病。
算了,如果有機會,往後兩人還是會在京市相遇。
畢竟在未來,京市是國家大力扶持的地方,也是第一批發展起來的大城市,他要帶著媳婦閨女過上好日子,就得去那裡發展!
見他盯著那個角落發呆,神情若有所思,張柔更加奇怪。
“陳敢,你咋了?”
陳敢回過神,“沒事,咱們走吧,媳婦。”
步子還沒邁動,就聽那頭的女服務員大聲嚷著。
“喂,把那塊梅花手表從你包裡拿出來,我剛才是親眼看著你放進去的,你這個小偷,等著進保衛科吧。”
李向軍剛大學畢業,是個讀書的斯文人,見這女服務員不依不饒,臉色瞬間漲紅,解釋道。
“女同誌,我真沒偷東西,我包裡這塊手表付過錢了!”
國貿商場一共有兩個收錢口,東門一個,西門一個。
李向軍是來這鎮上探親的,對著國營商場也不咋了解,看上那塊兒梅花手表,就到東門口去付錢。
付完錢他還想逛逛,就被這女服務員不分青紅皂白地薅住,喊著他是小偷。
任憑李向軍咋解釋,可這服務員就是不聽。
圍過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都對著李向軍指指點點。
李向軍徹底慌了,隻能硬著頭皮把那塊梅花手表拿出來,“你把手表拿著,我去東門口找證人來,我真的交過錢了!”
女服務員翻了個白眼,兩手抓的更緊,“你這謊話能糊弄得了誰?”
“嗬嗬,還說去東門,我看你就是想跑!保衛科的人馬上來,我才不可能放你走,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就是個小偷!”
李向軍本就老實巴交,在城裡待習慣了,也沒碰見過這蠻橫的情況,他哆哆嗦嗦地拿出證件。
“我,我真不是小偷,我是教育局裡的文員,這是我的證件。”
可那女服務員看都沒看一眼,啐了他兩口:“鬼才信你,給我老老實實站在這兒,等著保衛科的人來!”
陳敢眉頭一皺,實在看不下去了。
上輩子李向軍幫了他這麼多,自己再咋樣也不能看著他被欺負。
陳敢找了個椅子,拉著媳婦坐下,“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
陳敢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擋在李向軍前麵。
“等等,沒聽見人家說嗎,已經在東門付過錢了,你這人咋強詞奪理啊?”
女服務員一懵,瞬間暴跳如雷,“是他在這胡咧咧,你憑啥怪我?我一看你就是這小偷的同夥,大家都來瞧瞧啊!”
陳敢沒理她,直接去了東門,把那收銀員領來了。
收銀員仔細一瞧,又看看她手裡的梅花手表,立馬點頭。
“這人確實付過錢,你押著他乾啥,趕緊把人放開呀!”
女服務員傻眼了,看了眼手裡緊緊攥著的梅花手表,嘴角止不住抽搐,“他,他付過錢了?”
“對啊,這塊手表200塊,他一下就拿出來了,是個大客人,你可彆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