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本就沒幾個人,現在她乾著嗓子那兒使勁嚎叫,也根本沒人理會。/br陳敢很是不耐煩,“行了,趕緊走!”/br李小峰扶著她,走在前頭。/br一路上,白小芳哭哭啼啼。/br到了醫務室門口,她哭喊的更大聲了,嘴裡還說著李清亮半身不遂那樣的話。/br李小峰聽不下去了,那畢竟是他爸,一個勁的這樣詛咒他,哪個兒子都聽不下去。/br“媽,您彆說了!”/br白小芳眼一瞪,猛地推了他一把。/br“你懂個屁,現在老娘是在給你掙大學的錢!”/br李小峰一臉茫然,“你說啥啊媽,你這樣乾嚎,我上大學的錢從哪來?”/br白小芳一臉無語,還真是個蠢蛋,連她這話都聽不懂。/br但她也懶得再跟兒子掰扯,快步走進醫務室。/br醫生正在給李清亮量血壓,看見她走過來,立馬說道。/br“白大娘,村長之身體恢複的不錯,再有兩天就能出院……”/br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小芳捂住嘴。/br白小芳從口袋裡摸出2塊錢塞給他,“一會你就說我家老爺們到現在都沒醒,身體嚴重的很,半身不遂!”/br醫生一臉懵逼,看著他口袋那兩塊錢露出了角,伸手往裡揣了揣,“行,我知道了,大娘。”/br白小芳喜笑顏開,又低頭對著李清亮使眼色。/br李清亮一早就聽見她在外邊嚎叫,明白要乾啥,立馬閉眼裝死。/br白小芳嘴一撇,撲在床前,“哎呦,我男人咋就這麼命苦,被陳敢打的那麼狠,現在還昏迷不醒,醫生啊,你說咋整?”/br醫生立馬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說。/br“嗯,現在村長的傷勢非常嚴重,還有半身不遂的可能,你們當家屬的得有個心理準備啊。”/br陳敢和陳建國先看簾子,走進來聽到的正是這番話。/br見白小芳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而病床上的李小峰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倒真像是被他打病了。/br“嗬嗬,真是夠裝的。”/br陳敢走到病床前,仔細打量著李清亮。/br李清亮平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雖說在陳敢院裡挨了頓打,但大多數都是皮外傷,陳敢也特地避開了他的要害,生怕把人打壞了。/br現在白小芳裝出這副樣子,不就是想訛他嗎?/br陳建國不明情況,醫生這樣說,又見母子兩人跪在病床前哭,立馬信以為真,他拽拽陳敢的胳膊,小聲說。/br“二弟,你咋下手這麼狠?縱然他有千萬般的不是,但他也是咱們的村長啊,你不該這樣對他!”/br陳建國唉聲歎氣,一扭頭,發現醫務室門口還有幾個湊熱鬨的。/br平時呆在村裡,除了乾農活就是吃飯睡覺,無聊的很,要是哪兩家鬨了矛盾,很快就會吸引眾人的注意。/br陳建國為二弟真闖出來事了,此時心頭煩躁的很,走到外頭衝著他們招手,“趕緊滾蛋,是地裡的活都乾完了,一天天這麼清閒?”/br幾人被看這氣勢嚇了一跳,也不敢在門口觀望,假意要離開,實則就是往後退了退,繼續看熱鬨。/br醫務室內。陳敢扭頭看向醫生。/br“你跟我說說,現在村長狀況是啥樣?”/br醫生睜著眼說瞎話:“自從送到這,村長就沒睜開過眼,我檢查過了,發現他有腦震蕩的傾向,往後還可能半身不遂。你這小年輕一身的力氣,不該往他身上使啊。”/br陳敢勾起嘴角,一眼就看出這人在胡說八道。/br腦震蕩和半身不遂都是肉眼檢查出來的,現在這醫務室的條件格外簡陋,能檢查身體的器械都沒幾個,他咋能看出來這麼嚴重的病?/br“咳咳,你咋檢查出來的?”/br“我是醫生,當然能檢查出來。”/br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陳敢直接繞到床邊,把手搭在李清亮的脈搏上。/br上輩子他賺了錢,經常借酒消愁,還是合作商看不下去,他這副樣子硬生生把他拉出來,帶著他打高爾夫,有時還去遊泳。/br可陳敢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後麵就有人建議他去學中醫,了解人身體的氣脈,要是哪天能救人一命,那到了地下,媳婦和閨女也肯定會原諒他。/br陳敢信以為真,跟著一位資深的老中醫學了足足兩年,學的那些東西印在腦袋裡,是忘不掉的。/br他手指點了兩下,“嗬,這老東西的身體壯實著呢,根本沒啥大毛病,還說什麼半身不遂,我呸!”/br陳敢一臉譏笑,抬頭看向醫生,“就你也配當醫生?咱們這村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是放心交到你手裡的,天天吃你開的藥,你這隨便誤診,往後誰還敢來啊?”/br醫生臉色一白,心頭實在發虛。/br陳敢竟然會把脈,還一眼看出了他的謊言!/br不,不可能啊,陳敢隻不過是個混混,平日裡就愛打牌,喝酒最多再乾點力氣活,他哪懂得醫術?/br而這位醫生是從城裡下來的,正兒八經地讀了個高中,還去城裡的醫院工作了兩三年,這才回到村裡開了間醫務室,大家都對他的醫術很是放心。/br醫生咬緊後槽牙,指著陳敢說。/br“你狗屁不懂,在這裝啥呢?我是醫生,我不比你懂得多,你不想賠錢,但也不能隨口就說這種玩笑!”/br陳敢兩手一掰,看著麵前這醫生狗急跳牆的模樣,隻覺得可笑。/br“哦?那你敢不敢跟我到縣裡醫院對峙?要是他真有病,我賠給你兩百,那要是他沒病,你給我兩百,咋樣?”/br醫生低頭看了眼兜裡的兩塊錢,聽了陳敢的話,身體直發抖,雖然他在村上開醫務室,但一個月賺的錢不過二十。/br要是真去縣裡的醫院,他這一年的工資都要賠進去啊!/br醫生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半天,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了。/br陳建國眼一瞪,指著醫生說。/br“不是,你還真他媽胡說八道啊?咱這村裡上上下下都吃你的藥,你他媽隨便就給人治成絕症?”/br他嗓門很大,這一吼,外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br醫生嚇得腿軟,“不,不是這樣的啊,你倆彆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