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我跟大學同學聚會,故意過來讓我難堪丟臉的?”
蘇韻心口,微微一窒。
雖然她果斷利落的跟趙言庭離了婚,但她畢竟愛了他多年。
曾經掏心掏肺的為他付出,她不求他再對她有情,但至少,不要當眾和其他人一樣羞辱嘲諷她。
蘇韻看了趙言庭一眼,“我沒那個閒情逸致。”
碎酒瓶在離趙言庭和於心怡座位的不遠處,蘇韻蹲下身子撿玻璃碎片,然後拿抹布擦乾地上的酒水。
就在她準備站起身的時候,陳曼突然走過來,裝作不經意的撞了她一下。
蘇韻被撞得雙膝跪到了地上,手掌按到玻璃渣,一股鑽心的疼痛,頓時蔓延出來。
“看來言庭的前妻,都覺得他和心怡般配,哈哈哈,看,她還跪下給他倆行跪拜禮呢!”
陳曼話一出,包廂裡頓時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大笑聲。
於心怡靠在趙言庭懷裡,捂住嘴偷笑。
蘇韻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她壓下心底的委屈與羞辱,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玻璃碎片放進垃圾箱裡。
陳曼幸災樂禍的笑道,“行完跪拜禮了就趕緊滾吧,免得在這裡影響我們聚會的心情。”
蘇韻突然轉身,清潔車的金屬扶手用力撞了下陳曼,陳曼沒能站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蘇韻冷冷扯唇,“陳小姐,你怎麼也行跪拜禮了?”
陳曼揉著快要碎掉的膝蓋,她麵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瞪向蘇韻,“我要向經理投訴你,不,我要讓你以後在整個葉城,都找不到工作!”
趙言庭麵色淩厲地看向蘇韻,“陳曼父親是唐氏集團旗下瑞康藥業的副總,馬上就要升為總經理了,你怎麼敢推她的?你趕緊給陳曼道歉!”
趙言庭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像是一把帶毒的利劍,深深刺進了蘇韻的心裡。
她沒想到,男人無情起來,竟是如此不留情麵。
明明心已經痛到了麻木,可還是會被他三言兩語刺激、傷害到。
蘇韻感覺自己曾經的青春,全都喂了狗。
“是陳曼先推的我,就因為她父親有錢有勢,我就要向先挑事的人道歉嗎?趙言庭,你現在嫌棄我做清潔工丟臉,當初你上大學沒錢,喝醉了哭著求我幫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嫌我丟臉?”
“你媽生病,我天天在家裡伺候,端屎端尿,拿出我自己的積蓄給她買藥時,你怎麼不嫌我丟臉?”
“你說你工作壓力大,每天下班回家,往沙發上一躺,你看著我在家裡忙前忙後,將我當成你的免費保姆,你享受我服務的一切時,你怎麼不嫌丟臉?”
“現在於心怡回國了,拿著她丈夫留下的巨額遺產,你想靠著她走捷徑,不要黃臉婆老婆和拖油瓶女兒,我也沒有過多糾纏,你想做陳世美便去做,但你憑什麼和這些人一起羞辱我?”
“我蘇韻掙的每一分,都是靠自己雙手掙來的乾乾淨淨的錢,我不像你,軟飯硬吃,還將自己包裝得那般高尚,你放心,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我以後也絕不會再吃回頭草!”
蘇韻推著工具車,快步離開。
身後傳來的各種聲音,她都不想再理會了。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這些人,以後可能連清潔工的工作,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