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薄景州坐在木質椅上,英挺的側臉被冷光勾勒出鋒利的輪廓。
他的唇角微微下壓,下頜線條分明,黑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整個人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氣息。
即便在任何地方,周身依然縈繞著與生俱來的矜貴與壓迫感。
蘇雪躲在門外,透過門縫向內窺視。
她咬著唇,眼中閃爍著興奮,看著薄景州安靜端坐的模樣,她隻覺得胸腔裡翻湧著難以言喻的快意。
薄景州,你終於落到我手裡了。
以前你瞧不上我,現在還不是任由我玩弄?
一個瞎子,看你怎麼反抗!
哈哈,不僅瞎了,現在還失去了嗅覺……
唇角不受控地揚起弧度。
門板縫隙的摩擦聲戛然而止,薄景州突然偏頭,問她:“雨棠,是你來了嗎?”
他的聲音偏冷調,裹著磁性的沙礫,卻讓暗處的蘇雪呼吸一滯。
“是我來了。”
蘇雪捏著變聲器,學著蘇雨棠的聲音回答。
下一秒,她端著餐盤走上前:“景州,餓了吧,我喂你吃東西。”
來到他身邊,她刻意貼近,呼吸掃過薄景州頭頂。
薄景州摸索著伸出手,指節卻在距離餐盤三寸處停住。
“不用,我自己能吃。”
蘇雪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看著薄景州摸索著接過餐盤,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碗沿停頓半秒,像是在確認什麼。
那抹熟悉的冷淡姿態刺痛了她,讓她想起多次被薄景州無視的難堪。
“何必逞強呢?”她突然按住薄景州的手,“你現在眼睛都看不見了,我喂你吃不好麼......”
說完,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溫熱的粥,聲音甜膩得發黏,勺尖幾乎要觸到他緊閉的唇瓣,“景州,張嘴。”
薄景州卻偏頭避開:“我說了,我自己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剛觸到碗身,蘇雪卻猛地往前一送,薄景州本能地後撤,不小心抬手掃了一下桌子,一碗滾燙的粥傾斜下來,砸在蘇雪的手背上。
“嘶——”
蘇雪痛得叫了一聲。
見薄景州一直不領情,還掃掉她的心血,並且把她燙傷,蘇雪氣得將手中的銀勺摔在了桌上。
“砰!”地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同時僵住。
薄景州瞬間皺眉。
蘇雪死死咬住下唇,觀察著薄景州的表情,為什麼?你明明看不見!讓我喂你就這麼難?
下一秒,她突然捂住手背,發出帶著哭腔的抽噎:“景州,我好疼,你剛才燙到我了……”
她撲過去,試圖撲進薄景州懷裡,卻被對方精準避開。
蘇雪撲了個空。
薄景州擰緊眉:“雨棠,你今天是怎麼了?”
蘇雪的動作驟然停滯,生怕被他察覺出什麼,“什……什麼怎麼了?”
隻聽薄景州緩緩道,“你忘了嗎,平時我都是自己吃。”
他摸索著撿起掉在腳邊的餐巾,抬手遞過去,“擦擦吧,我不需要你照顧,更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
蘇雪的瞳孔驟然收縮,原來是這樣,薄景州隻是怕她累著?所以才不需要她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