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後，淑芬才又發過來一條信息。
“我能看看林年嗎？”
“你要回村子？”林鐵剛輕吸一口氣問。
“我想親眼看看他。”淑芬開口說。
林鐵剛掙紮了好久，才給她回去信息。
“我…打聽一下林年的意思吧。”
“好，你問問他，如果願意的話，我就回村，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能理解。”
“這麼多年我不在他身邊，是我對不起他。”淑芬哽咽的說。
“好。”
林鐵剛把手機合上，眼神放空，而林年爺爺在一邊也是有些沉默。
“她是個好兒媳，問問小年的意思吧。”
“起碼這樣，也算是有個媽。”林年爺爺敲了敲煙袋開口。
“我問問吧，隻是林年…我怕他接受不了這個消息。”林鐵剛長歎一聲。
“當年的錯，最終的苦果，都讓小年擔下了，是我們作孽啊。”林年爺爺搖了搖頭，有些心痛。
林鐵剛沉默不語，隻是低著頭。
等到林年晚上回來，臉上還帶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這是他第一次跟小馬牽手，給他激動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孩的手竟然可以這麼軟。
“你倆乾啥呢，咋還不睡覺啊。”林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飯桌前的爺倆問。
“吃飯了嗎？”林鐵剛聞言抬起頭尬聊。
“晚上不是在家吃的嗎？我不餓。”林年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會餓，於是笑著說。
“嗯，不餓就行…我跟你說個事。”林鐵剛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口。
“什麼事？”林年把煙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媽想回來看你的話，你見她嗎？”林鐵剛仔細看著林年的表情問。
聽到這句話，林年開心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他有些發愣，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林年伸手點起一支煙，眼神看著煙灰缸，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不見。”
聽到這個回答，林鐵剛跟林年爺爺頓時有些為難，林年這麼多年來，從哭著找媽媽，到最後閉口不語，甚至最後逃避這個問題，他們全都看在眼裡。
這個答案，也算是他們預料之內了。
“小年，其實你媽媽這麼多年來，也不太容易的。”林年爺爺把煙袋點燃，試探著說了一句。
林年聽到這話，明顯表情變了變，臉上慢慢變紅，那是帶著無儘的怨氣跟憤怒。
他有很多話想說，隻是到了最後，隻變成了幾個字。
“她不容易，我容易？”
林鐵剛抿了抿嘴，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林年。
“這麼多年，有她沒她一個樣，我小的時候怎麼不回來，現在看我過的好了，知道回來了，晚了。”
“不見，誰說我都不見！”
“你倆還有沒有事，沒事我要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工。”林年手裡掐著煙，說著站了起來，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