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武一時間有些犯難。
他又不是公安,而且他就算是報了案,到時候咋說?
說自己夢著的?
老崔既然找上自己了,這事兒不管吧,他心裡還過意不去。
思索了一會兒,孫傳武推了推康凱。
“凱子,醒醒。”
康凱迷迷糊糊睜開眼:“咋了?尿尿啊?”
“尿啥啊,老崔應該死了。”
康凱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他揉了揉眼,扯開了燈繩。
“你又做夢了?”
做夢的事兒孫傳武跟康凱講過,孫傳武點了點頭,康凱臉色微變。
“臥槽,不會是讓金義禮給老崔頭整死了吧?”
孫傳武豎起了大拇指:“你不去當公安真是可惜了了。”
“咋整啊?咱倆抓人去啊?”
孫傳武白了眼康凱:“抓啥?咱倆憑啥去抓人啊?”
“說句難聽的,到時候咱倆說老崔死了,人家死活不承認,說晚上老崔沒回家,到時候咱倆咋整?”
“這事兒咋跟公安解釋?”
康凱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還真是,那你說這事兒咋整?”
“我要是知道咋整我還給你喊起來乾啥。”
“昨天送老崔回去,就我和你還有咱爺知道,這事兒咋算都是糊塗賬。”
康凱一拍大腿:“誰說的,昨天我晚上碰著村長了,趙大海還問我乾啥呢,我說老崔喝多了,我和你給送回去。”
“他還問我用不用幫忙,我還說不用。”
“那我打電話報案。”
康凱聰明勁兒上來了:“你知道在哪?”
“他說是淹死的,應該在大河套。”
“走,咱倆先去找找的。”
倆人穿上了衣服,關上燈拿著手電出了門。
老爺子一翻身兒,嘟囔了一句:“這倆小王八犢子。”
轉身就沒了動靜。
現在已經三點多了,正黑的時候。
倆人順著大河套,打著手電往上找。
按理說金義禮個子不咋大,要是想給老崔整冰窟窿裡,肯定費點兒事兒,所以,多半不能給老崔扔的太遠。
順著大柳樹旁邊的冰窟窿看了一圈兒,孫傳武搖了搖頭。
這兩個冰窟窿都結了冰,而且看上凍的那個樣,肯定不是一兩個小時就能凍成的。
“再往上走走。”
倆人又順著大河往上走,上麵一個冰窟窿都沒有。
孫傳武遞給康凱一根煙,搓了搓凍得發麻的手:“特娘的,這就奇怪了,他們給老崔扔哪了?”
康凱看著孫傳武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你夢錯了?”
孫傳武不由得有些懷疑:“也有可能。”
“咱直接找咱爺算算唄。”
孫傳武瞪了眼康凱:“屁話,那玩意兒能隨便算麼,要是啥事兒都能隨便算,咱爺天天啥事兒不乾,光算卦就行了。”
“那咋整?”
“還能咋整,回家睡覺去,等明天整完了鄭好的事兒,咱倆不行就報公安。”
倆人摸摸索索的回了家,三隊老崔家裡,老崔媳婦兒雙手扶著炕櫃,金義禮在後麵輸送著經驗知識。
“義禮,以後舅媽就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