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六隊兒的梁家兩口子,懷裡還抱著一個七歲的孩子。
屋子裡看電視的人不少,一見兩口子懷裡的孩子,炕上的人趕忙下來,老爺子也掐滅了煙站了起來。
把孩子放到炕上,老爺子皺著眉頭問道:“咋了這是?”
梁繼偉的媳婦兒帶著哭腔說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啊孫爺,一放了學,孩子回家就開始說胡話,太陽一落山就開始發高燒。”
“我倆去找了薑德利,薑德利說這病他看不了,是虛病。”
孫傳武皺著眉頭抓向孩子的脈門,屋子裡所有人都噤了聲,緊張的看著孫傳武。
過了好一會兒,孫傳武鬆了手。
“還真是中邪了。”
孫傳武有些好奇,大白天中邪,這事兒不應該啊。
梁繼偉的孩子在村裡上小學,下午放學就和一幫子孩子往六隊兒走。
這一路上墳串子雖然不少,但是都是鄰裡鄰居的老鄉親,一般不會出啥事兒。
這孩子看著讓人折騰的不輕,明顯就是得罪誰了。
孫傳武皺著眉頭問道:“嫂子,這孩子應該是衝著啥了,掉魂了,在人家手裡扣著呢。”
“今天放學,他沒跟你說害怕了還是咋滴了?”
梁繼偉媳婦兒搖了搖頭:“沒有啊,他回去啥也沒說,就是說自己困了,身上冷。”
孫傳武看向梁繼偉:“繼偉哥,這事兒倒是能辦,但是我得跟你說清楚。”
“這孩子的狀態啊,肯定是衝著什麼東西了,而且還給人得罪的不輕。就算是我今天能給他拉回來,保不齊哪天又讓人勾去了。”
“所以啊,這事兒你最好整明白是咋回事兒,要不整了也白整。”
梁繼偉苦笑著說道:“這孩子平常挺老實啊,不能隨便得罪啥東西啊,而且他膽子也小,能乾出啥事兒啊。”
孫傳武抿了抿嘴。
都是從小時候過來的,誰都知道在爹娘麵前乖一點,但是背地裡啥樣就不好說了。
“要不你去問問和他一塊兒回去的孩子呢?”
梁繼偉點了點頭:“行,我這就去問去。”
梁繼偉一走,孫傳武就轉身進了小屋。
拿著毛筆寫了張拘魂碼,孫傳武折返回屋裡,繞著孩子頭上左三圈右三圈兒念叨了幾遍,然後對著符紙一吐,符紙憑空燃燒,轉眼就化作了灰燼。
點上煙,孫傳武摸了摸孩子的頭。
過了不到一分鐘功夫,梁家的小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站著的人,然後看向自己的娘,一頭紮進了她的懷裡。
“媽媽,我害怕!”
梁繼偉媳婦兒緊緊抱著兒子,安慰道:“沒事兒啊,不怕啊,媽媽在這呢。”
哄了好一會兒,梁小天終於不哭了。
梁繼偉媳婦兒問道:“天兒,你告訴媽媽,今天你乾啥了?”
梁小天兒搖了搖頭,臉上藏不住心事,帶著些許的驚慌。
“沒,沒乾啥。”
孫傳武一瞅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有事兒,屋子裡的人都不傻,活了這麼多年了,都知道傳武這是沒看錯。
梁繼偉媳婦兒紅著眼睛照著梁小天的屁股就是一下子:“你快說,到底乾啥壞事了你!”
“我沒乾壞事,我沒有,我不說,我真沒有!”
梁小天又開始哇哇大哭,拚了命的搖著頭,怎麼也不說。
想都不用想,這孩子,八成不是讓人威脅了,要麼就是乾的事兒太大還是他帶頭的,不敢說。
“嫂子,你打他也沒用,他指定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