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武深吸了口氣,沒想到前一陣才剛見過,這才沒多長時間,海逢就死了。
“您是哪位?”
“我叫鎮三山,海逢的大哥。海逢走之前,特意囑咐我讓我找你幫他料理後事。”
“這事兒他家裡知道?”
鎮三山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歎了口氣。
“哎,海逢這小子怕家裡擔心,所以不讓我把他的事情和家裡講。”
“不過你放心,這事兒是因我而起,以後他的家人,隻要我在一天,肯定照顧周全。”
孫傳武知道,這是海逢的選擇。
海逢是這個年代萬千混子的縮影,這是海逢自己選的路。
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孫傳武也得接受這個事實。
黃泉路上無老幼,這就是海逢的一生。
“什麼時候走的?”
“剛走一會兒,孫先生,麻煩你幫我兄弟完成遺願吧,多少錢我都掏。”
孫傳武說道:“紙活什麼的你們出,剩下的你看著給。”
“我這就往市裡走。”
掛了電話,康凱皺著眉頭問道:“傳武,誰出事兒了?”
“海逢走了。”
康凱的身子微微一顫,深吸了口氣,試探著問道:“徐天賜整死的?”
“應該是。”
“這老逼登,下手真特麼黑!”
孫傳武沒有接話,而是對著南誌遠哥倆說道:“你倆跟我去一趟吧。”
南誌遠哥倆點了點頭,趕忙收拾東西上了車。
車緩緩的開出村子,順著村口上了盤山道。
孫傳武叼著煙,把著方向盤,滿腦子都是老爺子那天跟自己說過的話。
徐天賜本身是河北人,常年混跡在津門。
自古,津門都是出名人的地方,三教九流旁門左道,什麼都有。
徐天賜當年做風水局,坑死了一個混混頭子。
這人家裡也不是善茬,砸了重金請高人出手,誰承想徐天賜這老登本事大,請來的能人第二天就漂在了海河上。
這一舉動,直接讓天津衛的圈子炸了鍋。
本身徐天賜就不是天津衛的人,這些人彆看平日裡爭強鬥勇,真到了這個時候,還真抱團兒。
於是,在眾人的圍攻下,徐天賜逃到了關裡家的沂蒙山,投奔了他的師兄。
一個月後,他師兄一家老小十二口,全部慘死。
於是,徐天賜徹底成了過街老鼠。
來到東北以後,徐天賜娶妻生子,這麼多年低調的要命。
可不知道怎麼了,這幾年,這老家夥又不安分了起來。
按照老爺子的話說,這家夥做這麼多坑人的風水局,就是為了能養凶。
所謂的凶,指的不是僵,也不是鬼,它還有個稱呼,就是邪。
他做局這些人,家境都殷實,而且這些老家夥都是善終。
本就是能往生的局麵,卻因為做局困在那裡不得托生。
這時候,邪就比較容易出現。
直白點兒講,邪,就是鬼裡麵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