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瓜不同。”陳家誌回憶了下,緩緩說道:
“任何瓜類都是開花當天授粉成功率最高,苦瓜第二天還能有80%授粉成功率,第三天都還有50%,但絲瓜第二天授粉成功率就隻有不到10%了。
難怪我絲瓜今天又開始采收了,你的還才這麼點大。
今天調整一下授粉時間吧,下午授粉,晚上加班澆水,不然都是白費工夫。”
戚永鋒和黃娟兩人都愣住了。
每天趕早授粉。
原來是白忙活。
其實戚永鋒本該有菜賣,第一茬小拱棚空心菜後其實還能多茬采摘。
但兩人見價格低,就又快速采收了一次,然後重新播種了菜心~
導致最近高價期沒菜。
望著陳家誌離去的背影,想想人家的菜,戚永鋒突然有些沮喪。
“娟,要不我給誌哥說下,後麵我去給他打工吧,打工都比我們自己種菜強。”
想想敖德海兩人的收入。
戚永鋒覺得這真的可行。
想了想後,黃娟也慢慢點了點頭:“那你早點去給他說。”
回去吃了早飯後,陳家誌準備把浸好的豇豆種先播了,這兩天在小拱棚整理出了一小片育苗床。
他出門時,李秀也偷摸拿著小板凳去菜心地裡間苗。
時間還早,太陽還沒出來,陳家誌隻能暫時由她。
等太陽出來後,陳家誌也播好豇豆種澆了水,跟著就去把李秀送了回去,氣得其淚汪汪的。
陳家誌笑道:“今天傍晚要采收絲瓜和苦瓜,都長得老好了,還是全部交給你采收,行不?”
李秀這才笑了笑。
新接的10畝地,被陳家誌暫時劃分成了7號和8號,都是5畝。
敖德良和賴貴慧已經答應過來幫他,但現在還在租房搬家,還要等兩天才能過來。
7號地目前也隻是翻過來暴曬,同時撒了生石灰進行殺菌消毒和中和土壤酸性。
很多菜農都不會做這一步。
因為土地要租金,菜農恨不得割了一茬菜後,立馬又播種下一茬。
導致病蟲害很嚴重。
土壤也沒時間恢複。
而其實隻要稍微都曬幾天地的功夫,病蟲害和土壤問題都會改善很多,下一茬葉菜產量和品相也能明顯改善。
日頭漸高,溝裡的水還沒被曬得滾燙時,三人又頂著烈日開始澆水。
汗水打濕了衣服。
一瓢瓢水澆在菜苗上,把菜苗淋得倒向一邊,等下午時,菜苗又能挺拔的站起來,晚上澆水時又飄向一邊,過一個晚上又立了起來。
溫度高,又有水分的滋潤,每過一個晚上,菜心苗都要往上長一截。
肉眼可見的變化,讓乾活時都累並笑著。
但終究比不過收菜時的喜悅。
陳家誌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喜悅。
菜心和空心菜一直是敖德海、趙玉夫妻在采收,關係到彆人收入,他也不能去搶。
絲瓜和苦瓜雖然從暴雨中恢複了過來,再一次碩果累累。
但被李秀牢牢霸占著。
大包大攬。
這一次連本就沒幾根的畸形瓜也不讓他插手。
反而讓他在地裡給絲瓜授粉、摘心換頭、清理老葉,為下一次豐收做準備。
絲瓜和苦瓜確實又豐收了。
苦瓜在肥料跟上後,產量甚至比第一批更高,個頭也更大。
一個傍晚,陳家誌估計絲瓜和苦瓜加起了也摘了100斤。
空心菜也估計有300斤出頭,總共估計有500斤的菜,兩輛自行車拉貨還是比較輕鬆。
當盤靚條順的絲瓜、苦瓜、菜心和空心菜又一次擺放在一起時。
再度給眾菜農帶來了強烈的衝擊。
李明坤有些愣神:“這能賣多少錢?”
郭滿倉抽著煙,訝然道:“一千塊肯定有了,就看能多多少。”
兩人最近賣菜回來都很早,但也去了市場,知道情況有多火爆,價格有多離譜。
所以比其他人更清楚這些菜的含金量。
6月4日淩晨,戚永鋒再一次來到了批發市場,賣的不是自己的菜,卻仍然有熱血沸騰的感覺。
車一停下,客流就蜂擁而至,頓時就成了一條街上最亮眼的仔。
有人高喊著要下單。
有人擠上前來想幫著卸貨,然後就可以把菜護著不讓其他人碰。
有人揮舞著鈔票,恨不得直接塞到陳家誌的包裡。
場麵一度很混亂。
“一個個來!永鋒,把車先推牆邊靠著!不準其他人碰!”
陳家誌沒理要下單的人,反而對戚永鋒大吼道,這場麵近幾天他都已經摸熟了。
隻是今天多了很多生麵孔。
看來前幾天知道他有菜,但又沒有拿到菜的菜販子都提前來了。
雖然沒去市場裡轉,但陳家誌估摸著又出現了新的情況。
各大市場檔口的外地菜可能變少了,中間貨商們也在集體哄抬價格。
那他也得幫幫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