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淩曉轉身看著烏丫丫抓狂跳腳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從未見烏丫丫對誰如此遷就有耐心,夏小七是個例外。
夏小七說她烏鴉嘴,她氣得跳腳卻重拿輕放,這要是換了人,得挨揍!
逛了半天街,烏丫丫除了買吃的,目光幾乎沒離開夏小七。
她會擔心夏小七,親自扛著他跑了兩條街跑回府。
夏小七在她肩膀上蹬噠著腿要雀毛吃,她僅僅是喝斥了一聲。
呸,錯了,是要米糕吃。
讓夏小七認錯,大概也隻是因為夏小七逛街時到處亂跑吧?
他不禁多看了夏小七幾眼,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也沒啥兩樣啊?!
“這,這這是怎麼了?”夏有德看著氣呼呼跑遠的烏丫丫,一時無措。
陶淩曉抬手遮唇假咳了一聲,對夏有德說:“沒事,小孩子之間的小彆扭。”
“哈哈,也是,小七,還不快去給你小師姑道歉,哄不好你小師姑,午膳不用吃了。”
夏有德戳了夏飛鈺腦門一下,把他的頭都戳歪了。
“噢。”夏飛鈺垂頭喪氣的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
表麵看似聽話,心裡卻是極為不服,嘴裡嘀嘀咕咕:
午膳不吃就不吃,反正我現在吃的飽飽的,一點都不餓!
哎,不對呀?我明明肚子很飽了,乾嘛非得要著再去吃塊米糕?
當時是有人喊賣米糕,我才想去買塊吃的。
都怪那賣米糕的,沒事瞎喊什麼?害得我……
不對啊,我就是想吃塊米糕而已,小師姑生哪門子的鳥氣?
沒找對思路的夏小七,圍繞著米糕問題想了二十八圈,從府裡轉到前衙終於找到了烏丫丫。
隻是,一眼看去差點原地氣死!
隻見烏丫丫正坐在一架小推車上歡快的吃著米糕,邊上還有倆捕快端茶倒水獻殷勤。
我擦!這個小土妞,給他出了一道他想了二十八遍都解不開的米糕難題,嘿,她自己倒好,在這裡吃上了!
 烏丫丫:傻包,我出的是米糕題嗎?
夏小七周身血液“刷”湧上腦袋,燒的他瞬間失去理智,忘了那坐在小推車上吃米糕的小土妞已於兩天前榮升為他的小師姑。
他“噌噌噌”跑過去,劈手從烏丫丫手中奪過米糕,猛得塞進自己嘴裡。
狠勁的嚼巴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解他對米糕的心頭之恨。
烏丫丫舉到嘴邊的米糕突然不見了,抬頭便看到進了夏小七嘴裡。
“啊~”
她大叫一聲,張嘴哇哇大哭,“哇哇哇,那是我的米糕,我的米糕。”
一個捕快趕緊又從紙包裡拿出一塊米糕遞到她手裡,“小小姐,這還有,還有好多呢。”
“我不要這塊,我就要那塊,嗚嗚嗚,那塊我剛剛給它開過光。”
烏丫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的抑揚頓挫頗有節奏感。
兩個捕快左哄不成、右哄不行,被哭的大腦都麻了。
什麼玩意兒?
開光的米糕?
話說,這麼個小奶娃,知道開光是什麼嗎?
哭得像死了祖宗似的,這咋哄?
二人無奈對視一眼,齊齊看向夏飛鈺。
夏飛鈺在烏丫丫剛打頭哭就愣那兒,嘴裡的米糕渣子往外掉都無所覺。
他覺得自己開竅了,原來哭還可以這麼個哭法。
那他要不要試一下?
一時間,府衙大院裡哭聲震天,成就了一曲男女童聲二重奏。
各個衙署的官員都聚到了前院。
“這誰家小孩,咋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