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突然一把抓住我剛剛被煙灰缸砸到的手,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她的眼神冰冷而銳利,用力扯掉我手腕上的手表,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那你還戴著我送你的表乾什麼?”
我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咬著牙回道:“不過是個物件,戴著順手罷了,你彆想多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都在顫抖。
其實看到她憤怒的眼神,我的心像被無數把刀紮著。
那手表承載著我們曾經的美好,又怎麼可能隻是個順手戴著的物件。
可我不能讓她知道我還在乎,不能讓她覺得我對過去還有一絲留戀。
我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狠下心,不能心軟,不能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但每一個字說出口,都仿佛在割我的肉,疼得無法呼吸。
我隻盼著她能快點離開,結束這讓我備受煎熬的場麵。
慕南溪死死盯著我,目光中滿是冰冷:“順手?這塊表都已經壞了!”
我身子一僵,心中那點隱藏的情緒仿佛被她一語道破。
“壞了嗎?”我強撐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漠,“就那就扔了吧。”
慕南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怒視著我,“扔?顧陽,你還真是絕情!這表曾經可是我們感情的見證!”
我咬了咬嘴唇,內心痛苦萬分,但還是硬著頭皮說:“見證?那又怎樣?都過去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好,顧陽,既然你這麼不在乎,那我現在就把它扔了!”
說著,她揚起手將表狠狠地扔在地上。
緊接著,她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用力地踩了上去,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來。
我看著她瘋狂的舉動,心在滴血,卻依然強裝冷漠,“踩吧,反正都已經壞了,無所謂。”
慕南溪停下踩踏的動作,眼睛通紅地瞪著我:“顧陽,我保證,你曾經給我的傷害,我會千百倍地討回來!”
說完,慕南溪猛地轉身,她的衣角帶起一陣風,刮在我的臉上,猶如耳光般火辣。
我就那樣呆呆地站著,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與我無關,整個世界隻剩下她離去的背影和她那充滿恨意的話語在我腦海中回蕩。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和心裡的酸楚,我蹲下來撿起那塊破碎的手表。
手表的表帶已經斷裂,表盤上滿是劃痕和凹痕,就像我此刻支離破碎的心。
我緊緊地握住那破碎的手表,仿佛握住了我們曾經的回憶。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甜蜜的時光如今卻成了最鋒利的刀,一次次刺痛我的心。
我就這樣,親手毀掉了我跟她最後的回憶。
強忍著心裡的難受,我站起身,手臂的疼痛讓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領班走了過來。
他瞥了我一眼,自顧自撿起地上散亂的鈔票,走到我麵前。
我剛想解釋什麼,他從手裡厚厚的鈔票遝抽了三張塞進我包裡:“去換衣服走人吧。”
我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默默走向了員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