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來到倉庫,秦芊芊在此守候的牛痘病毒,經過這段時間的培育,應該繁殖得差不多了。
他讓秦芊芊開始燒水,用來收集蒸餾水,隻有蒸餾水才是純度最高的。
等收集的蒸餾水差不多時,呂屠往裡加入了少許的細鹽,這樣一來生理鹽水就製作完成了,可以用來靜脈注射以及今後的清理傷口。
呂屠弄出一半培育出來的牛痘病毒,混合著生理鹽水進去,隨後一起抽在了針管之中。
做完這一切後,這才又來到汪妙菱那,在翠果的幫助下,呂屠儘量沒有跟她和賈大壯接觸,就給他們進行了經脈注射。
賈大壯這家夥也不知道去沒去逛過窯子,所以呂屠優先用針管給汪妙菱注射,最後再給賈大壯注射。
而且胡德祿這針管做得著實有些大了,呂屠注射完後竟然還剩大半管,他乾脆又來到村外的難民處。
當難民們見到呂屠出現時,一個個眼神驚慌地看向彆處,生怕呂屠一時反悔,又將他們趕走,那麼他們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呂屠轉身來到天花病人所在的窩棚,這裡已經躺下了十幾個人,清一色的年輕人,可能老人早就扛不住死了,也走不到這裡。
有些人還算感染輕微,並沒有失去意識陷入昏厥,見到呂屠想要起身行禮,卻被呂屠製止:“我手裡的藥或許能救你們,但隻有一半的機會能活,你們願意一試麼?”
眾人一聽到有生還的希望,連連點頭,爭先恐後地想要撐起身子朝呂屠這爬來,虛弱地道:“我等願意,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等哪怕死了也不會怪大人的。”
這也合乎常理,畢竟他們這一路走來,見過太多的天花患者死亡,眼下聽到還有一半的機會能夠活命,又豈有不搏一搏的道理?
“你怪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失敗你們就死了。”
呂屠也不廢話,直接拿起針管就挨個給他們注射,目前隻有這麼多的牛痘疫苗,呂屠也隻能掐算著劑量給他們注射,畢竟他又不認識這些人。
能不能活就看他們自身的免疫能力了,畢竟自然法則就是優勝劣汰。
呂屠用古怪東西治療的這一幕,也被遠處的難民們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驚。
“校尉大人他怎麼拿個鐵榔頭在給人身上懟啊?”
“你那什麼眼神?那鐵榔頭前邊還有根繡花針,呂大人是在給那些人刺青,以後哪怕他們好了也能分辨出來誰得過天花。”
“你們都說錯了,我覺得呂大人是在給天花患者治病!”
眾人驚訝地看著說出治病的那個老者:“老家夥你也懂醫術?你不修驢蹄的麼?”
老者撫摸著自己的山羊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醫術之中有針灸的方式,我曾經跟一個江湖郎中談起過。”
呂屠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怎麼看,他們連活下來都需要呂屠施舍,他們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他們的看法根本就不重要。
做完這一切後,呂屠隻感覺疲憊異常,一整天都在高強度地工作,時刻都在小心翼翼地提防著天花,著實耗費心力,甚至比打仗還累人。
呂屠叫來聶雲吩咐道:“你往古北峰隘口再派100兵卒過去,交代柴勇一定要守好了,越是瘟疫爆發,就越是要警惕烏丸人的入侵。”
聶雲為難道:“大哥,這裡這麼多難民,如果人手不夠的話,我擔心會出亂子。”
呂屠打量了一番那魚龍混雜的難民窩棚:“那就從路樁村煤礦處,調80人前去古北峰隘口,看守昆侖奴用不著那麼多人,他們不會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