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愧疚,當時為了保全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謝枕弦身上。
謝枕弦眼神微動,他倒是沒有要怪罪的意思。
“你帶我過去吧。”
謝枕弦語氣平靜,換上蓑衣跟他們一起去縣衙。
就算張柏鬆不找,等蘇為山對付張柏鬆的時候,謝枕弦也要和張柏鬆說這件事的。
這一次楊浪的話是給了一個契機。
到了縣衙,張柏鬆單獨召見了謝枕弦。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意義的見麵。
張柏鬆坐在椅子上,看向對麵脫下蓑衣的謝枕弦。
這幾個月的功夫,謝枕弦皮膚被曬黑了一些,人也變得略有些滄桑。
渾身上下看不見一絲從前的金玉之氣,反而多了些沉穩。
“大人。”
謝枕弦拱了拱手,態度恭敬。
張柏鬆抬手示意他坐下。
“我聽衙卒說,你參與了調查古畫中毒一案,知道了一些關於仲世昌和蘇為山的事情。”
他們私下裡,張柏鬆就直接說了名字。
他想起蘇為山今日的態度,就有些嫌惡。
“你今日見了蘇為山?”謝枕弦捧著熱茶吹了吹。
他篤定張柏鬆是見過了,而且知道蘇為山對他的惡意,所以才會找人問蘇為山和仲世昌的事情。
“不錯。”張柏鬆看著他,“你若是願意把所有事情告訴我,隻要你在青陽縣一日,我便護你一日。”
他這句承諾已經是十分有分量了。
謝枕弦放下茶盞“不必你做出這樣的承諾,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你也要該明白,我手裡沒什麼能用的人,知道的消息有限。”
張柏鬆讓他快說。
“蘇為山一直借著龍王祭的日子讓庾城幾個縣的縣令給他上供,仲世昌之所以要昧下那些銀子,也是為了這件事,這些年,蘇為山靠著這個可是斂了不少錢財。”
謝枕弦說著,想到了什麼事情。
“另外庾城有個案子,許家貪墨一案,蘇為山聯合其他幾位縣令為了拿走許家的財產,胡亂判案害死許家所有人,這案子至今還被壓著。”
“居然還有這件事?”
張柏鬆流露出明顯的意外,他也查了不少關於青陽縣的事情,隻不過還沒發現這個。
燭火映照著謝枕弦的眼底。
“而且,蘇為山敢這麼為所欲為,估計背後還有人,這個我不大清楚,需要你自己去查清了。”
謝枕弦已經把自己能夠提供的全都說了出去,接下來該怎麼做,就看張柏鬆了。
蘇為山背後就算有人,但是張柏鬆背靠長公主,這一點謝枕弦倒是不擔心。
可以說,張柏鬆是扳倒蘇為山最好助力的了。
謝枕弦也算是利用了一下張柏鬆。
“我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你摻和,我自己來就行。”
一時半會兒是沒法解決蘇為山的,所以他得把那個案子先查清楚。
上供一事牽扯不清,但是這許家的案子可逃脫不開,可以用這件事作為突破口。
“許家貪墨一案他們既然敢做,就不會留下什麼把柄,你要查會很難,而且還會給自身帶來危險。”
謝枕弦提醒一句,就起身準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