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一聽,眼睛不由得睜大,自己千辛萬苦帶著小姐和姑爺來到天宏寺院,卻要敗給所謂的寺規?
“武定大師!瀾大人為國為民,如今被東廠殘害,您又是大人故交,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麼?”
“小姐才三個月大呀!”
十三說完,“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雨水順著剛毅的臉龐滑落,虎目怒睜。
瀾湘君在他懷裡,揚起小腦袋,望著十三,莫名的心裡堵的慌。
周圍的灰衣武僧沉默不語,望著跪地男人眼神複雜。
“師弟,反正都要救下,你這不是多此一舉麼?”武定和尚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他無語傳音道:“師兄,寺院規矩如此,我要不矜持一下,裝裝樣子,還不得被小和尚們說?”
等他給自家師兄武文傳完音後,再一臉嚴肅望著十三說道:“罷了罷了,進來吧。”
十三聞言大喜,連忙起身,用毯子蓋住懷裡的二人,隨後把他們交給了距離最近的一個武僧道:“小姐叫瀾湘君,姑爺叫李丹心,武定大師救下二人即可,至於我,已經燈枯油儘開啟了秘術,活不了多久了,還不如去吸引蕭瑾的追兵,以免他們追到天宏寺院!”
十三說完,堅定地轉身,踏入黑暗的雨幕中消失不見。
武定歎息一聲:“阿彌陀佛。”
其餘武僧齊齊說道:“阿彌陀佛。”
隨後瀾湘君和李丹心被抱著交給了武定,最後進門的時候,瀾湘君的小手巴拉開毯子,努力地朝著下麵望去。
十三,要活著...
要是沒有十三一路上的拚死保護,自己和李丹心早就被殺了。
接著,二人被放到一間房間內,房間裡麵很簡陋,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子上點著一根紅色的蠟燭。
武定把他們二人放好的時候還專門在床邊放了一條被子,以免他們滾落下來。
“想不到老和尚還挺細心。”瀾湘君不由得想到。
床上很溫暖,鋪著厚厚的被子,二人身上的潮濕毯子已經被換成了乾燥的包裹,此時和小老公躺在床上,瀾湘君才真正的放鬆下來。
親生父母下落不明,不用想肯定被抓了,讓她奇怪的是為什麼父母不和自己一起逃走?
而護衛十三...
瀾湘君聞著鼻尖傳來的淡淡腥味,知道這是十三血液的味道。
她歎了口氣,開始想著以後的生活,自己還能回到以前的世界麼?自己會被老和尚怎麼處理?
想著想著,忽然,旁邊的李丹心哇哇大哭起來,聲音清脆,穿透力極強。
瀾湘君轉過頭,望著白嫩的小嬰兒,看著他兩腿之間的小雀雀,不由得撇撇嘴,老公也太小了吧,不知道長大後會不會很帥?
她曾經幫閨蜜帶過孩子,知道他這是餓了,三天滴水未進,有十三的在的時候,還能灌注點熱流到體內,此時沒人照顧二人,就算是她也感覺到一股饑餓感傳來,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食物。
“哢哢..”
這時候,房門被打開,瀾湘君轉頭一看,隨後看到武定和尚一臉慈溪端著一個小碗走進來。
等他靠近後,一股米粥的香味飄進她的鼻子裡,瞬間瀾湘君就笑了,眼睛明亮,盯著武定和尚手裡的小碗。
等武定坐下後,她看到小碗裡果然是大米粥,粥熬的很好,粘稠的粥汁散發著食物的誘惑。
瀾湘君更餓了。
“咦?小女娃娃竟然如此靈動,可惜,是個女娃,不然我還缺一關門弟子。”武定和尚望著瀾湘君這個三個月大的女娃,卻露出了如同大人一樣的神色,不由得驚歎道。
瀾湘君一愣,隨後跟李丹心一樣哇哇大哭起來。
臥槽,這老和尚要是發現我是穿越過來的,把我當妖魔邪祟滅了咋辦?
老和尚對著二人笑了笑:“好了,不哭,開始吃飯。”
說著,他用一個木頭小勺子,舀起一勺米粥,先喂了外麵的李丹心一口。
果然,等米粥到嘴邊,李丹心馬上就不哭了,小嘴吸食著米粥,不斷吞咽著。
瀾湘君看的嘴饞,但她為了表現地正常一點,依舊在哭。
等李丹心吃完一勺後,武定和尚再次舀了一勺,這次朝著瀾湘君的嘴巴送去。
瀾湘君楞了下,這算不算間接性接吻?
雖然說他是自己未來老公,但是..老娘守身如玉二十多年,鐵骨錚錚,初吻就這樣送出了?
能不能換個勺子?
我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呀?
正在糾結的時候,勺子遞到嘴邊,瀾湘君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大米粥帶著清香劃過食道進入胃裡,一股暖洋洋的舒服感傳遍整個身體,所有的細胞都在歡呼躍雀!
真香!
如此,武定和尚用一個木勺對二人一人一口的喂著,很快小碗裡的粥到底,瀾湘君和李丹心都不由得沉沉睡去..
嬰兒這麼嗜睡的麼?
瀾湘君睡前不由得想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道淩厲的聲音傳來!
“大武王朝東廠督公蕭瑾!拜訪武定大師!”
帶著內力的聲音滾滾而來,驚醒了瀾湘君二人。
武定和尚眉頭一皺,隨後再次把被子堆成一道線,防止二人跌落下床,隨後起身離開房間。
旁邊的李丹心又開始了哭,而瀾湘君內心卻悲傷了起來,蕭瑾能找到這裡,這是不是說明,十三凶多吉少?
天宏寺院大門口,大雨磅礴依舊,當寺院大門打開的時候,兩排灰衣僧人渾身氣血激蕩手持戒棍分立兩排。
隨後身穿大紅袈裟的武定和尚皺眉從門口走了出來。
而在台階下麵,一行二十騎肅穆而立,在雨中仿佛雕像一般,壓抑的氣息迎麵而來。
二十個騎手裡,後麵十幾個都是身穿黑色鎧甲的東廠番子,前麵幾個是身穿錦服,腰跨繡春刀的錦衣衛!
而最前麵那個人,身高一米八,腳上穿著黑色雲履靴,玄色緊身褲,上衣是繡著鎏金魚龍圖案!肩膀上還披著一條漆黑如墨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