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眼前的景象。
淋漓的鮮血與兩具渾身彈孔的殘屍。
“哇！”
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鄭吒和詹嵐猛地吐了出來。
兩條生命活生生地在他們麵前被打成了屍體！
雇傭兵開槍的一瞬間，大媽吳蘭的精神就徹底崩潰了，她撒腿就跑，幾乎是背過身去的一瞬間，就被早有準備的蕾恩開火打中了後腰。
像是經典電影《功夫》開篇時的那位翹臀美女的死法一般，大媽飛出去數米遠，原地隻剩下一隻拖鞋。
牟鋼死狀尤為淒慘，打結的小腸從腹部的孔洞中溜了出來，手指被利刃截斷，史賓斯掙紮時甚至還揪掉了他一隻耳朵！
“咳咳~”
造成這一慘狀的始作俑者——史賓斯此時並不好受，牟鋼突然暴起襲擊，對他造成了極大的生理與心理衝擊。
“不可思議，他簡直就是超人……”
卡普蘭身上濺滿牟鋼的鮮血，他神思恍惚，為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感到震驚。
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中年人，在臨死前爆發出的力量讓卡普蘭想起了動物園裡的雄獅。
這固然有雇傭兵第一時間避開要害的因素在內，可身中數十發子彈尚能將史賓斯的脖子捏得青紫，甚至讓大拇指紮進喉嚨……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醫務兵！醫務兵！”
詹姆士隊長大叫起來，一旁呆若木雞的醫務兵這才反應過來，準備給史賓斯處理傷口。
牟鋼被JD用匕首砍斷的手指仍然插在史賓斯的喉嚨裡，再不處理，這位內鬼很快就要窒息而死了。
——經驗主義害死人啊！就牟鋼剛剛的表現，誰敢說他沒天賦我第一個和他急！這比忍痛天王逡眾仃牛逼多了！
——難道這些龍套角色的潛力被暗改了？還是說【優化了輪回者的生成模式】不隻修改了入場事件，也修改了潛力浮動？
這給方歌提了一個醒。新版本與老版本的之間，恐怕存在更多更新日誌上未具體描述的細微差彆。
“為什麼要開槍！你們怎麼敢的？”
下一刻，方歌高昂的斥責聲讓張傑等人側目。
張傑的表情有些詭異，既有嘲弄，又有幾分欽佩。
嘲弄方歌想保護其他人的野心，卻也欽佩這種決心。
他們可不知道方歌到底為何憤怒。
因為痛失潛力新星，同時有可能還給頭號大敵惡魔隊輸送了戰力。
方歌無疑是不爽的，這甚至衝淡了楚軒首場出現的喜悅。
不過，有時候死人比活人好用。
活著的牟鋼隻能是躺贏狗，死去的牟鋼卻能發揮餘熱，有成為mvp的潛力。
速通玩家的世界裡沒有忌諱，人均是無道德、無節操、無下限的三無人士。
眼下不過是礙於鄭吒、張傑、詹嵐人設中的高道德水平，為了後續方便領導他們，有所收斂罷了。
方歌臉色發白地指著牟鋼的殘屍，梗著脖子質問詹姆士·薛德：
“你們有製伏他的能力，為什麼要在不能確定間諜身份的情況下，擅自殺死公司員工？”
“方先生，這個人極有可能是間諜！他明顯不是一個安保人員！”
詹姆士沒有給方歌好臉色，黑色的肌膚泛著鐵青色：
“他已經展開了攻擊，我們必須保障你們和自身的人身安全！”
他黑人隊長可不是尼捏的！
“是的，他不是什麼安保人員，那隻是個掩人耳目的掛名。真實情況是，他是簽署過生命安全協議的，公司人體實驗的誌願者！！”
方歌氣極反笑，伸手指著黑人隊長的鼻子，高聲道：
“你剛剛也看到了吧？那不是正常人類能擁有的表現，這是公司、是我實驗的【成果】！”
“而你們，一群平日裡打靶子、吃閒飯的東西，負責保障公司財物不遭受損失的ubcs！就在剛剛，屠殺掉了公司的【巨額財富】！”
“這……”詹姆士一下就蔫了，霎時間如鯁在喉。
雖然說心裡麵很不爽，但他找不到什麼反駁的理由
既然這麼重要，你為什麼不早說？非得等人都涼透了才說？
我懷疑你在針對我們雇傭兵！
方歌能感覺到雇傭兵成員們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危險而冷冽，但他並不在乎。
即便他們大概率是保護傘批量製造的克隆人，隻擁有虛假的記憶，也不妨礙雇傭兵們認為自己的一切都受製於保護傘。
到此為止，他的假身份足以以假亂真，真實到紅後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權限不足】。威斯克當麵都要打電話問問人事部什麼時候招的這個新人。
雇傭兵們絕對不敢對保護傘的高層動手，那會讓他們的家屬遭受滅頂之災。
現在，因財物損失而發怒，才是保護傘高層應有的表現！
“詹姆士·薛德！如果我接下來再看到本不該出現的公司財物損傷，我一定會把今天蜂巢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報告給威斯克。相信我，我在學校裡最會寫報告書了！現在人已經死了，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好的，先生。”詹姆士隊長此時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任由方歌發泄著怒火。
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好了，剛剛他們的行徑確實可疑，我也不過多苛責你們。”
恩威並施也是高層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