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瞅著地麵的碎石堆,大大的眼睛裡塞著滿滿的問號。
這雕像……到底是誰做的?
是不是偷工減料了?是不是缺少保養了?
總不至於貢品被吃抹乾淨,就跟風燭殘年的老古董一樣,再也無法支撐應有的麵貌吧?
小兔子心虛地,向後滾動,偷偷摸摸靠近主人。
但,祀堂一聲炸響,頭頂的岩壁裂開一條五六百米長的裂縫,似乎有金色的雷霆一閃而逝。
再然後,剛剛平息下來的地震,以十倍以上的幅度爆發。
那些精美絕倫、堅不可摧的玉磚瓷瓦,砰砰砰崩碎,亮晶晶的粉塵彷如蝴蝶灑下的鱗粉,彌漫在祀堂的每一個角落。
“嘰咕……”
小兔子感覺自己闖禍了。
白無傷希望它把感覺兩個字去掉。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神像不是神兔,而是某種近似者?”
“又或者,這樣的供奉儀式有特殊的價值,我們把它謔謔光了,自然而然引來劇變?”
思緒還在腦海中碰撞,耳畔突然傳來的顫動聲,引起白無傷第一時間關注。
他回過頭,瞳孔驟然收縮。
來時的路上,那幾尊八翼神天使雕像,死氣沉沉的眸光竟然亮起一絲赤紅色的光澤。
猶如暴怒的野獸,步履蹣跚、但是堅定不移地,朝著這邊走來。
不需要認真去感知,刺骨的殺意,還有沸騰的神靈之力,已經如同風暴般席卷而來。
白無傷頭皮發麻,正想帶著小兔子離開這個地方。
一道熾熱狂虐的視線,落在他的後背,帶來更加強烈的危機感。
“哢……哢……”
白無傷猶如僵屍一樣扭過頭,餘光瞧見,一頭碧綠色燃燒著火焰的犬型傀儡,還有一頭天藍色踏著海浪的魚型傀儡,從大地中破土而出,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
它們的目光,冰冷、無情,像是在打量一具即將四分五裂的屍體。
“完了,杏的事情還沒解決,又捅了一個更大的簍子……”
白無傷大腦快速轉動,在衡量束手就擒等候發落,還是放手一搏亡命逃竄。
“神天使也在神殿中,隻是不在這片區域。”
“這麼多禁忌傀儡都被驚動,它們一定能感知到,按道理來說,瞬息便能趕到……”
白無傷輕歎,如果是聖階的力量,他還有可能抗衡一二,不至於毫無抵擋之力。
這些全部都是神話級彆的氣息,殺意又那麼凶猛剛烈。
他唯一能做的,竟然是處心積慮製造混亂,看看能不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這樣想著,白無傷的目光瞄向山羊神像。
能夠打敗魔法的,似乎也隻有魔法。
弄壞兔子的雕像,借山羊的雕像狐假虎威,或許有震懾傀儡的可行性。
“小家夥,你要不要試一下太陽形態,看看能不能靠近羊首?”
“彆去碰祂的祭品,我們就在祂的領域裡撐一會,應該會等來神天使的降臨。”
“嘰咕!嘰咕!”
小兔子用力點頭。
它始終相信,自己吃掉的就是屬於神兔姐姐的貢品,是光明正大、合乎情理的行為,而不是偷吃剽竊。
現在被一群傀儡包圍,這明顯是碰瓷專業戶,小兔子表示嚴厲的譴責。
不過,沒等它試著跟山羊阿公套套近乎。
一人一兔悚然發現,銀色的光芒從他們的頭頂綻放。
於無儘神光中,一堵閃光牆壁撐起天空,化作一個密不透風的球型堡壘,將他們關得嚴嚴實實。
“誰?”小兔子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