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口口聲聲說要將楊帆給送到校紀部,想要廢掉楊帆一身的修為時,他與楊帆僅有的那一點兒師生情誼,已然隨風飄散。
黃鐘身在地上,渾身抽搐著,嘴巴吐著血,眼神透著驚慌,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立在他身邊的王哲。
他想不明白,同樣都是武徒六級,為何王哲會這麼厲害?
還有,隻是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廢柴學生,王哲竟然如此大動乾戈,不僅撕破了臉麵,而且還不顧學校的規定,對同事大打出手,甚至還廢了他的丹田,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楊帆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
一樓的樓梯口,偷偷跟過來想要看戲的二十九班的學生,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們不知道剛才在辦公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卻親眼看到他們的班主任在短短的三秒鐘內,就被王哲老師給生生打成了殘廢。
丹田處的血洞都特娘的快被打通了,如果沒有高階靈藥續命,這輩子怕是都再難恢複了。
這個王哲老師實在是太凶殘了,這得是多大的仇,竟能讓他下如此狠手?
“王老師,你們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仇怨非要動手來解決?”
“王哲老師,大家都是同事,沒有必要如此吧?”
“是啊是啊,王哲老師,退一步海闊天空,黃老師已經這樣了,你也該消消氣了!”
“……”
轟然的巨響與慘叫,把辦公樓上其他正在休息或是備課的老師也全都給驚動了,看到王哲與黃鐘之間的爭鬥結果,眾人在震驚意外之餘,不免開始紛紛出聲勸說。
教師鬥毆,重傷至殘,華南武校已經有將近二十年都沒有出現過如此嚴重的惡性事件了。
學生之間的爭鬥他們還好理解,畢竟都年輕,易衝動,稍有不順就會氣血上頭,打個你死我活。
但是王哲與黃鐘都是老師啊,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怎麼也能動不動就用拳頭來解決問題呢?就算是矛盾不可調和,非要動武,也沒有必要一上來就下死手吧?
嘖嘖,看看黃鐘老師,血都流了一地,再不止血的話,可就真的要血儘而亡了。
周圍的老師嘴上一片唏噓勸說之聲,但是從始至終,卻沒有一人願意挺身站出來為黃鐘止血救治,黃鐘平時在教師群中的人緣,由此可見一斑。
“來,楊帆,到我這裡來!”
等到學校裡的老師還有學生幾乎全都被這裡的動靜給吸引過來的時候,王哲麵色如常地衝著二樓的楊帆招了招手,楊帆會意,縱身一躍,立在了王哲的身邊。
他們的腳下,黃鐘還在不停地流血抽搐,此時,他已經氣息微弱,身體漸冷,再不出手施救的話,隻需片刻,就會一命嗚呼。
可笑的是,周圍那麼多學生與同事,全都在眼睜睜地看著,卻沒有一人願意站出來出手拉他一把。
怎麼會這樣?
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而且還是如此憋屈如此羞辱地死亡方式?
黃鐘心有不甘,他才三十二歲,他還年輕,他不想死!
“魂淡啊,誰能出來救救我?!”
黃鐘已經口不能言,他隻能在心中高聲地呼喊,眼神之中充滿了對生的無儘渴望與乞求,然而,眾人依然對他的乞求熟視無睹,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王哲與楊帆的身上。
“趁著大家都在,我來宣布一件事情。”王哲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表弟,運氣於喉,高聲向周圍的學生與老師宣布道:
“從今以後,楊帆就是我王哲的表弟,以後不管是在校內還是在校外,誰要是敢再故意與他為難,那就是在跟我王哲過不去!”
說著,王哲又隨手一指地上的黃鐘,繼續言道:“黃鐘此僚,仗著他是我表弟班主任的身份,對我弟弟百般欺淩,肆意陷害,剛才甚至還想要廢了我表弟的丹田,將他趕出學校。”
“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就略施薄懲,廢了他的丹田,斷了他的武道,讓他長長記性。此後,若是再有人敢對我表弟不利,此僚就是前車之鑒!”
轟!
王哲的話音一落,周圍的眾人瞬時議論紛紛,全都不可思議地看向楊帆。
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楊帆這個“華南之恥”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攀上王哲的關係,讓這位看上去實力異常強大的王哲老師親自站出來為他保駕護航?
剛剛王哲在出手攻擊黃鐘的時候,刻意將自己的修為氣息外露,已經為了威懾辦公區域的老師莫要多管閒事,所以現在,幾乎每一位校內的老師此刻都大致知曉了王哲的修為境界。
武師巔峰,半步宗師,身上的威勢絲毫不弱於陳光校長,完全惹不起!
所以一直到現在,也都沒有人敢當著王哲麵出來搭救黃鐘,他們怕一個不好,自己也會成為黃鐘第二。
“王哲!適可而止吧。”這時候,辦公室的最頂端,傳來了一個中正平和的寬厚聲音,“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現在,帶著你的這位小表弟,上來見我!”
王哲聞言,麵色一喜,二話不說,伸手捏過楊帆的脖子,直接一個旱地拔蔥,直挺挺地就竄起了上百米的高度,穩穩地落在了最頂層的校長辦公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