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又把目光瞄向王哲,王哲也衝他咧嘴一笑,帥氣無比的俊臉上,仿佛灑滿了陽光。
長得帥的人就是這麼討厭,隨便這麼一笑,就能讓人生不起氣來。
跟楊帆一樣,王哲似乎也沒有要出聲解釋的意思。
陳光輕歎了口氣,感覺很心累,繼續向田辰問道:“你說楊帆同學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有什麼證據嗎?”
田辰道:“受害者宋子安,夏梓萱,還有他們二十九班的班主任黃鐘,全都指證楊帆,認為這件事情皆是由楊帆一手策劃。”
“他不僅利用催眠術催眠了他的班主任黃鐘,讓黃鐘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故意偏袒幫他洗去故意毆打同學的罪責,同時還趁著送宋子安去醫護室的時候,對宋子安同學也施展了催眠術。”
說著,田辰神色古怪地看了楊帆一眼,道:“他告訴宋子安,他曾經在校外的醫院裡親眼看到夏梓萱同學在一個中年大叔的陪同下去做人流手術,疑似被彆人包養,宋子安因此惱羞成怒,對夏梓萱惡言相向,導致二人最終大打出手,夏梓萱失手將本就重傷的宋子安打成了半殘。”
“另外,早在夏梓萱與宋子安動手廝打之前,校紀部就已經接到了一個匿名舉報電話,所以,幾乎就在夏梓萱將宋子安打成重傷的同時,咱們校紀部的王老師正好出現,抓了一下現形。”
陳光的嘴角一抽,開始有些後悔之前說過要罩著楊帆的話來,這特娘的根本就是一個惹禍精啊!
當眾毆打自己的同學,膽大包天地催眠自己的班主任老師,後來更是變本加厲,敗壞同學女同學的名聲,汙蔑人家在校外被包養,而且還去做了人流手術?
手段還能再惡劣一點兒嗎?
那可是夏梓萱,東楚城城主的女兒,整個西楚城內,誰敢包養她,誰又有資格去包養她?
就算是造謠,也麻煩你能選點靠譜點兒的理由啊,你說的這些,糊弄糊弄普通同學還成,對於那些但凡消息有些靈能的學生與老師來說,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陳光忍不住又瞥了王哲一眼,這個混蛋剛才一拳將黃鐘打了個昏迷不醒,恐怕不止是因為看他不順眼那麼簡單吧,反倒像是想要殺人滅口的原因更多一些。
這兩個表兄弟,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王哲現在就是一個大刺蝟,逮誰紮誰,惹不起。
楊帆呢,外表看去似乎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小模樣,但是看看他做的這些事兒,哪一樣不是焉壞陰損的反派手段,完全不像是個好人啊。
不過,楊帆竟然能將有著六級武師修為的黃鐘給催眠,實在是很出乎陳光的意料之外,這說明,楊帆的精神力天賦,可能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大。
“這是一個好苗子,但是卻走上了歪路啊!”
陳光心中感歎,做為華南武校的校長,他覺得他有義務將這麼好的苗子扶上正軌,重新為他樹立正確世界觀、人生觀與價值觀。
如果這件事情陳光是在十幾分鐘以前知道,他可能想都不用去想,直接就讓田辰把楊帆這樣的惡劣學生給交了出去,該懲罰懲罰,該勸退勸退,犧牲一個無足輕重的“華南之恥”來平複東楚城城主的怒火,很值得。
但是現在,因為王哲這位準宗師的存在,楊帆的身份地位也開始水漲船高,縱是陳光這個校長,也不敢輕易處置他。
“楊帆!”陳光直聲向楊帆問道:“對於這件事情,你自己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嗎?”
楊帆靦腆地低下頭,任命似地回道:“學生沒有什麼要說的,是死是活,全憑陳校長處置。”
陳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在這裝什麼大白菜呢,要是真能隨意處置的話,老子還用問你?
“是啊是啊。”王哲也接聲道:“陳校長隻管稟公決斷,隻要不讓我表弟吃虧,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們都是能接受的。”
什麼叫不讓你表弟吃虧?我特麼……
好吧。
陳光已經無力再問,這兄弟倆這是鐵了心地要在他這裡耍無賴了。
“田主任。”沒辦法,陳光隻能再次向田辰吩咐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楊帆雖然頑劣了些,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在課堂上毆打同學,更不會沒有任何來由地去出言汙蔑夏梓萱。你這就去調查一下,看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東楚城城主的千金又怎麼樣,隻要理由充足,一樣可以應付得過去。
很顯然,與夏天來相比,陳光更看重的其實還是即將要突破到宗師境界的王哲。
田辰並沒有直接掛斷電話,他似乎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聽到陳光的話後,瞬間就領會到了領導的意圖,恭聲道:“其實事發之後,我們也在二十九班的同學之中做過一些暗訪,對於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有過一些了解。”
陳光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據楊帆同學的同桌安生同學描述,楊帆同學之所以在武道課上擊傷宋子安,其實是因為宋子安在楊帆修為即將突破的緊要關口,突然從背後襲擊楊帆,楊帆這才氣憤不過,反手給了他一拳。沒想到宋子安是個繡花枕頭,僅一拳就被打成了重傷。”
“事後,二十九班的班主任黃鐘枉顧事實,偏袒宋子安,這才有了楊帆同學憤而催眠黃鐘的事情發生。”
陳光的眼前一亮,這個版本不錯,聽上去似乎還真像那麼回事兒,田辰這家夥,果然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同樣一件事情,讓他換個角度去描述,結果卻完全換了一個意思。
聽聽聽聽,現在楊帆直接就變成了受害者,黃鐘與宋子安這兩個全都受了重傷的真正受害者,反倒成了兩個十惡不赦之輩。
人才啊。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做兩手準備,視情況做出最恰當的選擇,怪不這位田主任能夠在校紀部混得風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