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殺我!我是獸王後裔!是金眉老祖嫡孫!你不能殺我!”
身體受製,妖力不繼,赤鷹王亡魂大冒,意識剛恢複就開始高聲自報山門,把它們家老祖都給搬了出來。
朱華南嗤聲一笑:“獸王又如何,西北二十四城亦有我族王者守護,你家老祖再厲害,它敢冒然出對老夫出手嗎?”
這年頭,誰還沒有一點兒靠山。
鎮守府為什麼能夠統禦西北二十四城,除了聯邦的任命之外,鎮守府有人族王者坐鎮,才是重中之重。
金眉鷹王若是膽敢犯境,根本用不著朱華南擔心,自然會有同行級的人族王者教它怎麼做人。
這就是兵對兵,將對將,也是人族強者奮力撕殺拚鬥了近百年才與妖獸之間形成的一種不成文約定。
否則的話,每一個王者都肆意襲殺對方族群中的弱者,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肯定都會死傷慘重。
這樣幾乎可以威脅到種族延續的嚴重損失,不止人族不願看到,妖族之中同樣如此。
畢竟,沒有誰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家人,親族,種族,這些都是無儘的牽絆。
小範圍同級之間的衝突與襲殺,皆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一如三十年前的落羽山朱華南幾乎屠儘了青猿一族卻沒有一位獸王出來阻攔。
一如七年前發生在鹽城的滅城之戰,因為沒有獸王級彆的強者參與,人族中的王者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慘劇的發生。
同階之爭,技不如人,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王者要守護的是一個片地域,是一個族群,而不是單個的某城某鎮。
哪怕心痛,哪怕不忍,他們也不能輕易參戰。因為他們參戰的後果,隻會將更多的城池與族人拖入戰亂與死亡之中。
所以,朱華南並不懼什麼金眉鷹王,隻要他一日不成王者,金眉鷹王就沒有單獨對他出手的機會。
而一但他正式步入了王者之境,朱華南自信那時候的自己,隻會比現在更加強大,未必不是金眉鷹王的對手。
“不不不,不一樣的!”感應到朱華南身上的殺機,赤鷹王連聲掙紮乞求:“我是金眉老祖的嫡孫,是它最喜愛的孫輩,你若殺我,金眉老祖一定不會放過你,就算是違反了人妖兩族默定的規則,老祖也一定會出手將你斬殺!”
“放過我,也就是給你自己留了一條生路!”
“朱華南,你可要想清楚,襲殺一位獸王的後裔,絕對不是一位智者該做的事情!現在大家彼此後退一步,各自安生,以後本王再也不會來尋你西楚城的麻煩,難道不好嗎?”
為了能夠活命,赤鷹王說話的速度竟然是平時語速的一倍,急得腦袋上的羽毛都開始冒汗了。
它還年輕,它不想死!
金眉老祖還說要傳它無上獸法,將來要將他培養成赤鷹一族中下一任的獸王,它的前途無量,它壽元悠長,它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死在這裡。
“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老夫不願!”
朱華南不再猶豫,墨跡了這麼久,他剛才施展秘法將赤鷹王從百裡外的高空挪移回來的消耗已然回複了稍許。
這一次,他已然吸取了山妖王的教訓,絕對不會再給赤鷹王自爆的機會。
這些可都是七品妖王,一身的皮毛血肉,還有筋骨妖核,都是極為難得的寶貝,就這樣讓它們自爆給毀了,他心疼。
這麼想著,朱華南不再猶豫,手中的勁力勃發,一舉捏碎了赤鷹王的咽喉,淩厲無比的勁氣透皮而入,肆意地破壞著赤鷹王體內的五臟六俯。
同時,為了防止它臨死前碎裂自己的妖核,朱華南握著折扇的右手還在赤鷹王下腹不斷地拍打禁錮,不給這隻妖王任何自爆的機會。
“朱華南!你會後悔的!”
“老祖,一定要替孫兒報仇啊!!!”
臨死之前,赤鷹王雙目赤紅地死盯著朱華南,臉上的表情猙獰無比。
咽喉破碎,五臟被毀,妖核被禁,它卻仍然沒和在第一時間死亡。
在它感覺到自己的生機已斷,即將咽氣之時,赤鷹王突然張開自己的鷹嘴,口腔內的尖舌自爆,炸出的精血團而不散,竟然形成了一隻血色的小鷹徑直向朱華南的麵門撲來。
朱華南神色微變,刷的一下打開折扇擋在眼前。
嗖!
血鷹竟然好像沒有實體一樣,透扇而過,就連朱華南隔絕在外的靈能罡氣都不能阻止。
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它就已經飛到了朱華南的眉間前額,似乎想要鑽進朱華南的頭顱神魂之中。
“尼瑪,都要死了也不消停!跟老夫玩血脈印記,真當老夫是普通的宗師巔峰了?!”
“天真!”
朱華南這時也認出了赤鷹王最後的這種印記手段,這是一些高階妖獸體內的血脈印記,隻有那些血脈極為純正的妖獸才能擁有的臨死絕擊。
它的功能簡單粗暴,直接作用於對手的神魂識海,吞噬、混亂,殺戮、暴戾,如蝕骨之蛆,宛若心魔一樣一刻不停地擾亂著對方的精神意誌。
人族之中,有許多宗師境的強者都曾中過這樣的血脈印記,這其中,有人瘋,有人死,就算是有人能夠勉強壓製住這種血脈印記的影響,以後的修為也很難再有進境。
所以,這種血脈印記,在人族之中還有另外一個稱呼——死亡詛咒!
現在,赤鷹王對朱華南使用的,就是這種以它自身生命終結為代價的終極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