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法器王玉樓自己就能為林櫻煉製,之前已經送了三隻,這次又買了兩隻材質特殊,王玉樓煉不了的。
知味坊,大采購一整天的小兩口正在吃飯。
王氏的靈驢肉味道一絕,玉樓自然不會忘記帶林師姐體驗一番。
“師姐,等以後我能煉靈器了,就為你煉一套靈器飾品,法器受大小限製,無法煉的太小。”
玉樓的餅,林櫻以前都將信將疑的,不太當真。
現在,她再也沒一點懷疑了。
從修行到現在,林櫻花費的折算為靈石,可能也就一萬多枚。
王玉樓單單為她買法衣,就花了上萬枚靈石。
“玉樓,那你要早日築基,到時候你煉器,我煉丹,咱們估計就不缺修行的資糧了。”
看著玉樓給自己倒蓮蓬洞天特產的茶酒花間公子,林櫻溫柔開口,為兩人規劃起了未來。
說來也巧,當初顯周老祖想讓玉樓修習煉丹術,但玉樓不太想耗費時間。
他的想法是,佐道術精修一個便足矣,修多了影響修行的速度。
如今娶到林櫻,卻再也不用擔心煉丹的事情了,以後自有師姐為他煉丹。
有王氏的傳承、宗門的傳承打底,兩人隻要努力修行煉器、煉丹之法,自然不需擔心築基後的修行資糧。
當然,對於開紫府所需的巨量資糧而言,兩人再努力也是不夠的。
能從袁氏拿十萬枚靈石,屬於機緣巧合,真正要多掙靈石,就算把煉丹爐、煉器爐開冒火了,也不如經營好一個屬於自己的派係來的快。
一人之力終究有限,想要走的遠,就得像大修士一樣,懂得通過經營屬於自己的係統、派係獲取資源。
“你現在九層大成?”玉樓問道。
“差一點點,估計一年內就能突破十層,但十層後要穩一穩,離築基可能還要很久。
快一點的話,需要十年十幾年,慢一點的話,二十年也不算多。”
林櫻坦言道,她已經是林家幾代以來最優秀的弟子了。
道心堅定、心思明澈、修行刻苦,家族也不惜資源培養,才取得如今的修為。
玉樓早就對林師姐的修為和年齡了如指掌,自然明白她是有紫府之機的,便沒有繼續多言,而是給她介紹起了桌上的佳肴。
很多事都太遠了,沒必要提前說的那麼滿。
慢慢來。
——
王家的靈驢肉向來美味,仙城知味坊的水平甚至比清溪知味坊還要高一籌,林櫻自然吃的滿意。
不過,到晚上入睡時,兩人卻發現榮時叔隻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
和師姐尷尬的對視一眼,玉樓算是明白為什麼榮時叔笑的那麼雞賊了。
族中長輩都希望看到家族子嗣繁盛,這一點,顯周老祖和榮時叔都一樣。
“師姐,你先休息吧,我向榮時叔再要間房。”
玉樓晚上還想修行呢,自然不願意和林櫻一起,那樣他沒法好好修行,林櫻也沒法安心睡。
且不說兩人還沒成婚,重點是王玉樓娶道侶娶的是自己的野心,而不是某一個具體的人,所以他完全沒什麼急切的心情。
“等等,我們我們都快成婚了,其實住一間也可以。”林師姐低著頭,小聲說道。
對於林櫻而言,這個表態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
但這幾年和玉樓相處下來,她自是明白,眼前人確實是位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這一點,哪怕王玉樓不給她買什麼所謂的梧南夢華也一樣。
對於此刻的林櫻而言,一件法衣,遠遠比不上王玉樓對她的心意來的重。
王玉樓想說他還想單獨住一間好好修行呢,但那樣實在太過不解風情,所以他隻是默默點頭,拉著師姐入了臥房。
坐在床前,林櫻和玉樓更尷尬了。
不過玉樓畢竟是老司機,如今雖有紅鯉真人的法印在身,但適當的主動點不會有大影響。
所以他拉著林櫻,一起躺了下來。
美人在側,林櫻吐氣如蘭,吹在玉樓的耳朵邊,癢得厲害。
“玉樓,今天那個映曦道友,和你是朋友嗎?”
林櫻確實不是尋常女修,愣是忍了一天才問,可見其心性。
曾經的創傷性心理障礙已經完全痊愈,反而還淬煉了一次道心。
“周映曦,紅燈照縛蛟真人家的人,我和她.”
玉樓用手扒拉著未婚妻的秀發,將自己和周映曦曾經的交集和盤托出。
聽完兩人的過往,林櫻倒是放下了心,不過這姑娘很快又有了另一個憂慮。
“她是縛蛟真人家的女兒.玉樓,和我成為道侶是不是委屈你了。”
王玉樓哈哈一笑,野蠻的將師姐壓在身下,威脅道。
“所以,師姐,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我一番?”
林櫻被逗笑了,她調侃道。
“得了吧,紅鯉真人不是給你下了禁製麼,我看你還是先想想怎麼築基為好。”
真人的垂青是很好,就是不讓亂搞男女關係這點,有些抽象了。
為了讓王玉樓專心修行早日築基,紅鯉下的法印會在他和女修有親密接觸後很快起效,逼得他不能多和小魚、楚然、師姐等人親近。
玉樓裝作沮喪的躺回了原地,可林師姐反而抖了起來,她將手伸向玉樓,掏了一把後,滿臉羞紅的道。
“也沒什麼特殊的啊?”
王玉樓頓時大囧,可能這次出來仙城采買就類似於提前度蜜月,兩人先是一路同行,而後他又給林櫻買了那麼貴的法衣,總之,好感度漲的厲害。
現在林師姐已經完全不拿他當外人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哼哼,等以後你就知道特殊不特殊了~”
王玉樓放了句狠話,就轉頭睡了過去。
林櫻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情郎的後背,撓起了癢癢。
“師姐,咱們早點睡吧”
王玉樓還尋思先睡一個時辰,而後起來修行呢。
“王玉樓,你說,我和白小魚誰好看些?”林櫻低聲問道。
她和玉樓相處了幾年,自然知道玉樓偏寵白小魚。
以前她不是很在意王玉樓的心意,聯姻嘛,白小魚一個侍妾,修為也不行,肯定是要在她麵前做小的,這就夠了。
現在,她反而在意了起來。
“你,師姐,其實有好多家族都想把自家女兒送給我做道侶,但我最後選了你。
因為在玉樓心中,早就全是你了,大概這就是一眼而定終生。”
即便聽得心都快化了,但林櫻還是不依不撓。
“那你以前為什麼總躲著我?”
這一點她疑惑很久了,王玉樓的性格就和小老頭似得,以前見到她都繞著她走。
“家族教導我,女人都是老虎、修魅術,那時候我一心向道,所以哪怕對你心有好感,也隻想跑。
隻是後來,到了該成婚的年齡,才明白家族教導的目的是不讓我們被壞人騙了。
師姐你是好姑娘,玉樓明白後,不就再也沒躲著你了嗎?”
其實,那不是王玉樓想明白了,而是他在滴水洞中站穩了。
林櫻沒有回答,許久後,才道。
“你也知道我是好姑娘,就好好珍惜我,王玉樓,聯姻是為了什麼,你其實清楚,我也清楚。
但.算了,睡吧。”
玉樓沒有回答,隻是心中一歎。
林櫻也不再扒拉他,很快,玉樓便進入了夢鄉。
一個時辰後,看著盤坐起來修行的王玉樓,睡眼朦朧的林櫻有些發愣。
不是,他怎麼睡到一半爬起來修行了?
放著佳人獨守空床,你自己找個地兒,往那裡一坐就開始修行算什麼?
“師姐醒了?”
王玉樓睜開眼,笑著解釋道。
“我習慣如此,師姐繼續休息即可。
對了,這憩息丹可以讓修士每天隻睡一個時辰。
你若是願意,也可以吃枚憩息丹,好有更多時間修行。
如此,方可更快築基。”
憩息丹極其稀有,作為煉丹師,林櫻隻是聽說過。
身著中衣的她從床上起身,接過靈丹,端詳片刻,問道。
“這就是你修行速度如此快的原因?”
玉樓輕笑著搖頭,又拋給師姐一枚丹藥。
“不,也是因為我每月各種靈丹上耗費的靈石很多,你既是丹師,看看這枚我最近用的化氣丹,就明白了。”
顯周老祖給玉樓煉的化氣丹極大的縮短了藥效持續時間,換來的是短時間內的藥效大大增強。
林櫻用神識探查靈丹,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你每天都服一顆這種丹?”
“嗯,修行速度增幅六倍半,再加上每天多修行幾個時辰,如此,才有了幾年間便練氣五層的進度。”
七年時間,王玉樓從練氣一層修行到練氣五層大成,林櫻從初入練氣八層修行到練氣九層大成。
其中雖有不同階段耗費時間不同的因素,可王玉樓的修行速度還是太快太快了。
如今,林櫻終於明白了王玉樓修行速度的秘密。
硬懟!
嗑最好的靈丹,用最多的修行時間和最快的修行速度,硬懟!
她心中有千般問題,但見玉樓又開始了修行,也就不問了。
服下憩息丹,再將玉樓剛剛給她的化氣丹用上,林櫻盤坐於床上,也開始了修行。
雖然玉樓的化氣丹是定製的,林櫻服用的效果不如玉樓好,但也輕鬆達到了五倍多一些的修行速度。
如此,兩人修行到了天亮,又逛了半天仙城,便踏上了回程的路。
——
一路上,兩人飛的很低,走走停停,速度依然如來時一般慢吞吞的。
主打一手時刻保持靈力充沛,以應對一切可能得突發情況。
不過,玉樓會時不時擔憂的看向遠方,他不知道自己安排的嫡脈弟子清除計劃進行的如何了。
然而,他更不清楚的是,得到他離開洞天外出消息的袁道深,也給他送了一份大禮。
可因為殺王玉樓和林櫻太顯眼,所以,道深長老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一次,順手再殺些外出的弟子為他陪葬。
王顯周安排了一群劫修,袁道深安排了更大一群劫修,都隻為多殺些滴水洞外出的弟子。
當初,王玉樓所警惕的‘此老登類我’,完全沒有絲毫的臆測成分。
他懷疑崔定一,結果後來發現,崔定一早就直接放棄了人籍,委身大妖為妖奴。
他擔心袁道深,袁道深也不簡單,先是十條鼉龍試圖廢王玉樓在滴水洞的根基與未來,後又不惜一切代價試圖拉一堆人給王玉樓陪葬。
可以說,玉樓在王氏的家傳和自己的謹慎下,看人還是看的很準的。
黑夜籠罩梧南,似乎明月也厭惡人間的陰謀,所以在王玉樓、袁道深定下的開始之夜,悄然的隱沒了沈星
淡紅色的虹光在漆黑如墨的天空中疾馳,是紅雀。
“羅氏芳每次出洞天,都會到距離宗門稍遠一點的染霜坊交易,而不是選最近的。
因為燃霜坊位於伏龍觀和紅燈照的交界處,交易不用繳稅,且還有自甘墮落的便宜男修玩。
每次她來,都會在相熟的男修處停留兩天,玩夠了才回洞天。
她自以為謹慎,但這種事,隻要有人蹲守著觀察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掌握。”金瑞清道。
他和王邀海一同被紅雀的爪子提著,正飛速朝染霜坊飛去。
他們是和吳謹言的地下情人屈怡一起出來的,但屈怡的關係畢竟遠些,對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清楚。
不過,她不清楚反而可以起到很好的作證效果。
因為他們要對付的怪妖是紅雀,所以,兩人可以在夜間借紅雀的飛行速度,片刻間從執行任務的地點飛到燃霜坊。
羅氏芳為了多掙點靈石,選了地下坊市染霜坊作為官倒的目的地,其實隱含著巨大的風險。
所有的築基都被仙盟體係管著,染霜坊和玉樓曾經去過的臥龍坊,都隻能由練氣修士鎮守,在練氣不被束縛的情況下,經常會有地盤爭奪戰。
另一方麵,隻有練氣鎮守,意味著哪怕王邀海和金瑞清在坊市中乾了什麼,隻要跑的夠快,就不用擔心被抓被查。
紅眉當初不敢殺王玉樓兄弟,是因為王榮升知道兩人去找他了。
可現在沒人知道王邀海和金瑞清能一個時辰飛行上千裡,直接從千裡外飛到染霜坊作案!
“你們兩個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回去時速度會下降,不能拖太久。”
精疲力竭的紅雀在染霜坊十幾裡外將兩人扔下,而後趕忙嗑藥恢複狀態。
紅雀的爆發速度可以達到一個時辰兩千裡,但問題是持續性不行,尤其是帶著兩個人的情況下。
這一千裡一個時辰飛完,都快要了它的老命了。
金瑞清和王邀海不敢耽誤,各自遮掩了樣貌,進入了染霜坊中。
羅氏芳年齡尚未過百,修為練氣十層,不好對付,但兩人這次來帶了築基修士繪製的符籙,偷襲之下自然容易得手。
計劃早就製定好了,殺羅氏芳後兩人便遁逃離開,如有大陣擋路,金瑞清帶了枚破陣雷,一雷炸開便是。
王邀海是西海出來的好手,金瑞清是一百六十歲的老練氣,他們倆唯一的任務就這麼簡單。
其他人,自有王顯周安排的劫修動手,多殺些嫡脈,玉樓相熟的法會成員才能有更多機會築基。
可等兩人來到羅氏芳所局的男修家時,卻發現迎麵撞上了兩個蒙麵人從裡麵走出來,房間中還有些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兩個蒙麵人見到門口站了兩個蒙麵人,趕忙道。
“此處已經解決,你們怎麼還來,一起去和楊老大彙合,前往下一處!”
袁正舉聯係的劫修太多了,事情又倉促,組織的有些混亂,竟出現了把王邀海和金瑞清認作自己人的誤會。
不過從派人殺羅氏芳這一點來看,老袁的狠,不分敵我。
可能在他心中,殺羅氏芳甚至是很重要的一步,隻有也死個自己人,才更能不令人生疑。
‘老金,小心點,咱們就說領會錯了任務,現在還有個人等著咱們去。’
王邀海太清楚了,讓自己親自交投名狀才是意義所在,如今不用自己殺羅氏芳就涼了,其中自然有問題。
兩人糊弄了那兩個劫修一番,便心事重重的和紅雀再次彙合,回到了屈怡所在處,一來一往,用時不過三個時辰不到。
如此,等第二天三人再見麵時,屈怡就可以證明他們沒有足夠長的時間離開任務地點前往染霜坊。
就在兩人折騰一夜的同時,劫修們給了滴水洞一點小小的劫修震撼。
羅氏芳那種屬於特殊存在,所以兩方都選擇到染霜坊偷襲。
其他滴水洞外出的弟子嘛,就不用那麼款待了。
圍著滴水洞兩百裡的大圈上,袁正舉和王顯周聯係的劫修施展了鉗形攻勢、雙管齊下,不少人以為對麵是隊友,甚至還有配合著一起乾的。
堪稱滴水洞子弟清除計劃。
為什麼是兩百裡?
這個距離,即便滴水洞弟子施展遁符,也很難直接跑回滴水洞。
當然,也有實力不濟的劫修被滴水洞弟子反殺的。
後半夜,有弟子在劫修偷襲下活著回到滴水洞,引的兩位長老出來追凶,也殺了好幾位倒黴蛋。
可沒人意識到,兩位遭遇劫修而活著回到滴水洞的弟子,和三位幸運的沒有遭遇劫修而回到滴水洞的弟子背後,有十七名已經涼了的滴水洞弟子。
十七名練氣,這其中有玉樓第一次不惜一切代價的代價,也有袁道深不惜一切代價的代價。
然而,滴水洞尚未意識到,有人在拿自家的小牛馬做代價。
一夜隻回來五個人,雖然少了些,但也正常。
兩人遭遇劫修,雖然倒黴了點,但也正常。
都很正常,至少在大量弟子長期未歸前,沒人會起疑心。
清晨,玉樓和師姐簡單的在一座市鎮中吃了些食物,而後便又輪番駕駛著飛舟往洞天方向飛去。
就在兩人飛行至一處人跡罕至的群山上時,林櫻率先發現了不對,她驚呼道。
“玉樓,有情況!”
王玉樓看向師姐示意的方向,發現雲層間,一團巨大的氣團正在飛速的接近。
他想可能是有築基路過,就提醒道。
“我們避一下,應是築基期的前輩。”
林櫻緊張的看著氣團,調轉了飛舟的方向。
可令兩人悚然的是,那氣團竟也扭了方向,繼續向兩人接近!
雲間,氣團,飛速.玉樓想到了水屬神通行雲走霧。
巧合的是,他的敵人中,袁正舉修的就是此神通。
玉樓的心迅速下沉。
築基不能出手,不意味著築基不能做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