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還在家裡呢，楊玉芬也放心不下。
楊玉芬有文教授來提醒，其餘人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消息。
小商小販的一下也都紛紛收斂了起來。
七月的雨格外的多，楊玉芬估摸著時間，按耐住性子，在十五號這一天給大隊長打了電話過去。
嘩啦啦的雨聲，即便隔著電話線，楊玉芬也聽到了。
“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我還以為你找桂香呢。”
大隊長還不知道沈現軍不見了的事情。
“這邊一直下雨，我擔心地裡的莊稼，特意打電話問問。”
“這邊也下雨了，不過現在問題不大。”
“剛開始下嗎？這邊下了好些天，門都出不去的。”
楊玉芬故意誇張一些。
“我記得有一年也是這個時候下雨，一直下個不停，最後莊稼沒收成，村子裡餓死了不少人，那年冬天還冷得特彆厲害，我還想著問桂香今年種沒種棉花。”
楊玉芬好像無意提及一般，電話費貴，楊玉芬也不想說太久免得被察覺不對勁，草草的又問了兩句就掛了。
這邊大隊長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將電話放好鎖了起來，本來也不覺得這雨有多大問題的大隊長盯著外邊下著的雨心裡開始不得勁了。
“再看看，再看看，也許隻是想多了呢。”
大隊長這麼安慰著自己，可是卻控製不住手腳，穿戴上了蓑衣往河邊走了去。
他們這裡地勢最低，若是開閘放水，第一個受到衝擊的絕對是他們這裡。
平日裡的時候地勢低的好處就是不缺水，可是若是真的大雨連綿，問題也是最先出現的。
到了河邊看看水位，大隊長砍了一根樹枝插在了岸邊，又盯了好一會然後才回去。
第二天，大隊長看著剛晴了半天太陽還沒出來又開始黑的天，眉頭皺了起來，再次去河邊，又砍了一根樹枝插到新的位置上。
第三天，雨停了，大隊長鬆了一口氣，帶著人連忙下地乾活。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都是楊玉芬那話給嚇的。
大隊長這般安慰著自己，隻是前腳剛要進家門，不知怎麼的又拐去了河邊。
雨後的漢江水是渾濁的，第一眼大隊長沒看到自己插在岸邊的木棍，隻以為是被人抽走了，但是很快，目光又移了回去。
不對，這很不對。
大隊長重新插了一根樹枝，這次的更顯眼，然後快步回大隊，拿出腰間的鑰匙打開了電話，迅速的翻找著電話本按著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喂，老戰友，我是沈愛國，你還記得我不？”
“記得記得，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呢。”
“你那邊是不是在下雨？”
大隊長很是緊張的開口。
“是啊，今天雨特彆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晚點我還要去壩上看一看水位。”
“這幾天是不是都在下？”
“是啊，你那邊呢？”
顯然，電話那頭的人也發覺了不對。
“我這邊停了一天，但是水位還在持續上漲。”
“你多留意，有事給我打電話，要是我不在，你給我留言。”
兩邊通了氣，電話很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