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備司令部辦公室內。
覃洞之坐在寬大的紅木椅上，手指不停敲擊著桌麵。窗外的陽光透進來，照在他陰晴不定的臉上。
"一個小巡警......"他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怎麼可能成長到這種程度？"
秘書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司令，關於林宇的背景，我們又查了一遍。"
"查到什麼了？"
"除了他之前在巡警房當差，什麼都查不到。"秘書擦了擦額頭的汗，"就像...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憑空出現？"覃洞之冷笑一聲，"這世上哪有憑空出現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遠處還能看到正林路方向升起的黑煙。
"那支營級部隊，我早就知道。"覃洞之眼神閃爍，"但沒想到，居然強到這種程度。一夜之間，殲滅五千東洋軍隊......"
"而且......"他突然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那支團級部隊是怎麼回事？"
秘書低頭翻看資料："根據情報，約兩千人規模，裝備一般，但訓練有素。這支部隊，之前完全沒有情報，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又是突然冒出來？"覃洞之重重地哼了一聲。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再次敲擊起桌麵："林宇這個人，簡直就是個謎。背景查不到，手下突然多出一支團級部隊，那支營級部隊的實力遠超預期，現在更是把東洋人進城的軍隊給殺了個精光，甚至連新任領事都敢處決......"
"司令，我們要不要......"秘書試探著問道。
"不要輕舉妄動！"覃洞之厲聲打斷，嚇得秘書一個激靈，"這種人，不能用常理揣度。繼續盯著，給我盯緊了！"
"是！"
看著秘書匆匆離開的背影，覃洞之眼神越發深邃。
他太清楚了，能在一夜之間殲滅五千東洋軍隊的人，絕不簡單。
更何況，那支突然冒出來的團級部隊......
林宇，到底是什麼來頭？
法租界公董局會議室內。
總董雷諾坐在主位上，麵色陰沉。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麵前的咖啡杯，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安。
"諸位，"他敲了敲桌麵，打破了會議室內的沉默，"我們必須正視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副總董皺眉問道。
"第四局。"雷諾深吸一口氣，"雖然他們在我們租界內辦公，但歸根結底是大乾王朝的機構，是警備司令部的下屬單位。我們從來就沒有資格去控製他們。"
"而現在......"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林宇展現出了如此可怕的實力。"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清楚昨晚發生的事。五千東洋軍隊被殲滅，連東洋租界的新任領事都被處決。這種手段，這種實力，令人不寒而栗。
"我們租界內隻有兩千法籍駐軍。"雷諾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而且裝備和訓練都很一般。如果林宇真要對我們動手......"
他沒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昨晚的戰鬥，已經充分展示了林宇的實力。那支營級部隊的火力，簡直駭人聽聞。那支團級部隊的配合，更是令人震驚。
"所以，"雷諾轉過身，環視一周，"我建議在租界事務上，儘量避免與第四局發生衝突。隻要他們的行動不太出格，我們就不要去乾涉。"
"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們太軟弱？"副總董皺眉道，但語氣中已經帶著幾分動搖。
"軟弱？"雷諾冷笑一聲，"你想像東洋人那樣硬碰硬嗎？五千人啊，一夜之間就沒了。你覺得我們的兩千駐軍能打得過他們？"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確實，沒人覺得法籍駐軍能與林宇的部隊抗衡。那種火力，那種戰術素養，遠非這些駐軍能比。
很快，所有人都同意了雷諾的建議。這已經是最明智的選擇。總比像東洋人那樣，把整支部隊都搭進去要強得多。
散會後，雷諾獨自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街道。他知道，從今天起，他們與第四局的關係必須更加謹慎。
有時候，審時度勢比盲目強硬更有價值。
這，就是現實！
第四局大門外。
一大早就排起了長隊。商行老板們個個西裝革履，卻都低眉順眼，像是等待朝聖的信徒。
"林局長，這是我們商行這個月的治安費。"
胖商人張老板滿臉堆笑，雙手將一摞大洋恭敬地推到桌上。他的手微微發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昨天，這個張老板還在茶館裡大放厥詞。
"第四局？也配跟東洋人叫板？"
"五千精銳啊，怕是要把林宇打得滿地找牙。"
但現在，他卻像個孫子似的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