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特使,林局長,"覃洞之連忙站起身,"我們今天是來談判的,有什麼誤會,不妨坐下來慢慢說。"
他看向林宇:"林局長,給東洋帝國特使一個麵子?"
林宇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武藤特使,"覃洞之又轉向武藤千秋,"您看,我這個中間人都來了,總要給我個麵子吧?"
武藤千秋死死盯著林宇,胸口劇烈起伏。過了良久,他才冷哼一聲:"看在覃司令的麵子上。"
然而,當他準備入座時,卻發現了一個令人火冒三丈的細節。
林宇坐在一把高背真皮椅上,而他麵前的,卻是一個普通的榻榻米坐墊。這樣一來,兩人的視線高度足足差了兩個頭。
在東洋人的禮儀中,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武藤千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左眼的疤痕劇烈抽搐。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都快嵌入掌心。
但看著林宇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根本討不到什麼便宜。
"武藤特使,請坐。"覃洞之適時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武藤千秋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坐了下來。
但他發現,無論如何調整坐姿,都必須得仰視才能看到林宇的臉。這種感覺,讓他幾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
林宇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節一般,自顧自地喝著茶,時不時還用皮鞋在榻榻米上蹭兩下。
覃洞之看在眼裡,暗自點頭。
這林宇,還真是個高手。
不動聲色間,就已經在氣勢上完全壓製住了武藤千秋。
這場談判,怕是要越來越有意思了。
咳咳,"覃洞之清了清嗓子,"既然大家都坐下了,不如說說正事?"
他看了看林宇,又看了看武藤千秋:"租界的事情,確實需要一個說法。"
"說法?"林宇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地問,"什麼說法?"
"你還敢問什麼說法!"武藤千秋再也壓製不住怒火,"三千多條人命,你準備如何交代?"
"交代?"林宇放下茶杯,眼神陡然變得銳利,"我倒想問問,你們東洋人在我大乾的土地上,到底憑什麼要我給交代?"
"你!"
"林局長,"覃洞之趕緊打斷,"武藤特使的意思是,這件事總要有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他轉向武藤千秋:"特使閣下,您看,要不先說說貴方的條件?"
武藤千秋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第一,林宇必須公開道歉,承認自己的罪行。"
"第二,"他目光陰冷地盯著林宇,"必須賠償死者家屬撫恤金,每人不得少於十萬大洋。"
"第三,"他的聲音愈發冰冷,"林宇必須去東洋,接受我們的審判!"
話音剛落,林宇突然笑了。
這笑聲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譏諷和不屑。
"覃司令,"他慢條斯理地說,"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武藤千秋:"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會有人說,跟畜生講道理是最愚蠢的事。"
"八嘎!"武藤千秋騰地站起身,左眼的疤痕猙獰地扭曲著,"你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