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將手中的香煙緩緩按滅在煙灰缸裡,動作優雅而從容。
"少帥,"他突然開口,聲音平靜,"你說得對,活著的人,確實要往前看。"
覃長安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一個響亮的耳光就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在會客室裡回蕩。覃長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踉蹌了一步,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想要反擊時,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額頭上。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覃長安渾身一僵。他看著林宇,對方的眼神依然平靜,仿佛剛才那一巴掌不過是在撣去衣服上的灰塵。
"你..."覃長安的聲音有些發抖,但還是強作鎮定,"你敢殺我?"
"為什麼不敢?"林宇的聲音依然溫和。
"你很清楚,"覃長安咬著牙,"我父親的死,至少明麵上跟你沒有關係。但如果我死在了林公館..."
他停頓了一下:"警備軍不會放過你。他們或許現在為了自己的前途願意暫時隱忍,但如果我也死了,你覺得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
林宇聞言,突然笑了。這笑容讓覃長安感到一陣寒意。
"少帥,"林宇的槍口稍稍用力,在覃長安的額頭上留下一個紅印,"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覃長安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他。
"你太年輕了,"林宇繼續說道,"年輕到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用簡單的利益就能衡量的。"
"什麼意思?"
"你以為警備軍都是你父親的嫡係?"林宇輕笑一聲,"你以為他們會為了你的死,真的跟我拚命?"
覃長安的瞳孔微微收縮。
"少帥,你在昆山待得太久了,"林宇的聲音帶著幾分憐憫,"你不知道這兩年申城發生了多少變化。你父親..."
他頓了頓:"你父親早就不是那個說一不二的警備司令了。"
會客室裡陷入短暫的沉默。陽光依然明媚,但覃長安卻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看錯了很多事情。那個一個月前還是普通巡捕的林宇,那支所謂隻有數百人的第四局,還有那個神秘的團級部隊...
也許,這一切都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現在,"林宇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少帥還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警備軍..."林宇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兩支旅級部隊,一支師級部隊。在你父親在的時候,還能鎮得住場子。"
他看著覃長安,眼神中滿是戲謔:"但現在你父親沒了,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夠服眾?就因為楊成棟是你的親姑父?"
覃長安的表情微微一變。
"你太天真了,"林宇冷笑,"楊成棟難道不想成為新的警備司令嗎?你以為他會支持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會客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覃長安的臉色變得蒼白,因為他知道,林宇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
是啊,他憑什麼能掌握得了整支警備軍?
就因為他是覃洞之的兒子?
還是因為他在昆山帶出了一支保安團?
又或者是因為楊成棟是他的親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