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很快就被圍了起來。
入夜後,氣溫驟降,南璞年套著黑色皮夾克,從悍馬車上下來,眉眼淩冽。
“南隊,許法醫。”
派出所民警已經先一步到達了現場。
南璞年‘嗯’了聲。
“人在哪?”
“就在那,據她說,她叫南姝,是杭城大學金融專業的大四延畢生,送外賣送到附近,然後發現了屍體。”
三人往廠房後麵走去。
南璞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廠房後門台階上的女孩。
一名女民警守在她不遠處,她身上披著一件警服外套,紮著丸子頭,低著腦袋,雙臂抱著膝蓋,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先去驗屍。”
南璞年側身對許法醫道。
許蘊禮看了眼女孩,點點頭,跟著民警走向屍體。
兩人的動靜像是驚動了女孩。
女孩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杏眸澄澈明亮,額前發絲稍顯淩亂,神情帶著幾分難掩的疲倦,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卻直勾勾地盯著許蘊禮。
那雙眼睛,倒是跟去世的母親有幾分相似。
南璞年黑眸眯起,偏頭看向許法醫背影,他已經走到了屍體邊,正在對屍體做基礎的檢驗。
許法醫確實算得上杭城警方‘一枝花’,白白淨淨的,臉也算說得過去,光是他們支隊裡,就有不少女孩子暗戀他。
不過,南璞年總覺得,女孩看許法醫的目光,不太像是一見鐘情。
“南隊,我們簡單做了個筆錄。”
這時,另一名民警將平板遞給南璞年。
南璞年接過,低頭,在看到女孩的姓名時,愣了一下,方才聽得不仔細,這才看到,南姝的‘南’,竟然跟他是同一個。
“本來以為南隊的姓夠小眾了,沒想到這又碰到一個。”那民警笑著道。
是啊,巧了麼這不是。
南璞年在心裡嘀咕了一句,繼續看女孩的資料和筆錄記錄,看到最後,劍眉蹙起。
“她送的最後一單外賣的時間是幾點?送到哪裡?”
民警愣了一下,這個他還真沒問。
“南隊,我再去…”
“不用。”
南璞年扣上平板,抬步走向女孩。
……
“麵部呈現紫紺色,眼瞼結膜點狀出血,脖頸屍斑呈現紫紅色……”
角膜輕微渾濁,成點狀,根據初步判斷,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時間在六小時左右。
南璞年剛走近,就聽見了女孩近乎喃喃的輕語聲。
眉頭輕挑:“你還懂驗屍?”
南姝視線從屍體收回,抬頭,看向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遮住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汗衫,外搭黑色皮夾克,工裝褲,踩著一雙鉚釘皮靴,賁起的肌肉將外套撐起,眉眼淩厲,透著說不出的痞氣。
“哦,喜歡看懸疑小說,就稍微了解了一點。”
南姝淡淡道。
南璞年黑眸幽微,尋常人見到屍體,不說嚇暈,最起碼害怕到惡心想吐,都是正常表現,可麵前的女孩……似乎平靜的有點過分了。
這讓他不自覺有了彆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