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又枯燥高三生活裡,池硯放棄保送的消息震驚整個高三,更震驚高三組的老師。
宋辭晚也震驚了,畢竟保送是百分百能上頂尖大學,但高考就不一定了,存在太多因素。
池硯本人倒是不以為意,繼續悠哉悠哉的複習,知道自己薄弱科目是語文,整天刷著語文練習冊。
上午閱讀理解,下午作文,晚上文言文填空。
宋辭晚一天中偶爾抬幾次頭,總能看見他的語文練習冊,後來她就不往這邊看了。
她看同一個學科看多了容易吐。
一向活躍氣氛的周洲,最近也埋頭紮進書裡,陶袁明想用他活躍氣氛也不行了,索性他自我活躍。
不過通常是全班埋頭複習,他在講台自言自語,兩者互不乾擾。
眼看又要到了期末,陶袁明已經不在意他們的期末考試了,因為平時考太多了,每一個同學的成績,他心裡都有數了。
畢竟也是一班,不像其他班的成績不穩定。
不過誰要是稍微退步十幾分,他就會從盤古開天劈地開始找問題。
大概學習的壓力太大,有一名女同學做卷子時暈倒了,整個班裡人都嚇出一身冷汗。
等救護車將人送走後,隔壁班的班主任幫忙控製場麵,拍手道:“安靜下來,好好複習,身體有任何不適的,立馬報告老師。”
“學習重要,身體更重要。”
被語文摧殘的池硯,單手搭在壘高的課本上,歪頭瞥了一眼旁邊。
女生原本的短發站現在已經過肩,臉頰褪去肉感,光看側臉,比之前精致幾分。
估計是最近複習的課堂比較多,她很少帶助聽器。
他整個人坐直,又趴在桌子上,很快靠近宋辭晚,伸手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助聽器。
宋辭晚戴上,“什麼事?”
“暈嗎?”
少年聲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有了成年人的嗓音,聽著酥磁,如春風撫耳。
宋辭晚搖頭,禮貌性回問了一句,“你暈嗎?”
池硯挑挑眼尾,“暈不了。”
之後沒說什麼,繼續複習。
……
晚自習下
最近梁家對梁思思管得比較嚴,上下學都有專門的司機來接,估計是擔心她快滿十八歲了,在路上不太安全。
周洲倒是想說有他送,但梁棋明顯是不放心他。
所以周洲這段時間跟著池硯和宋辭晚一起回家。
他追上池硯和宋辭晚,手搭在池硯肩膀上,“池哥,今天我去你家,你幫我講幾道題。”
池硯低瞥著他,隨口道:“什麼題?”
周洲利索的從書包裡掏出一本練習冊遞給他,“打叉的都不會。”
池硯隨手翻了一頁,一頁有十幾把叉,會的就一兩道,深吸一口氣,又還給他,“講不了一點。”
“彆啊,池哥,你幫幫我唄。”
周洲歪頭看了一眼宋辭晚,很明顯看見她耳朵上的助聽器沒戴。
他放心又道:“你也知道我喜歡梁思思,她要出國留學,我這個成績出國倒是行,反正家裡有錢,但是也塞不進她要去的學校。”
“除非你爸幫忙。”
“池叔肯定不會同意,他跟我爸是一夥,一畢業就想把我送進部隊。”
“池哥,救救我唄,到時候你追妹妹我才能幫你出謀劃策,不然我去部隊了,你連出計謀的人都沒有了。”
池硯手肘往後,周洲捂著胸口的位置,又繼續光明正大嘀咕道:“你也知道,班裡喜歡妹妹的男生有好幾個,白嘉軒那小子越長越帥,還在虎視眈眈,你不怕?”
“等畢業了,我幫你告白。”
“我可聽梁思思說了,妹妹好像不在L市念大學。”
池硯依舊淡定,將書扔進他懷裡,“我沒腿?她去哪念大學,我就去唄。”
“畢竟我這個成績,去哪都行。”
周洲:“……”
他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你去可以。但妹妹不一定喜歡你,喜歡你也是需要一門技術。”
“你有技術?你連學都學不明白。”池硯不爽道。
周洲噎住,其實他真會追人,但到自己身上就感覺不會了,“池哥,救救吧。”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纏著妹妹,反正我說什麼,妹妹最後都會同意。”
宋辭晚:“……”
池硯抬腿踢了周洲一下,警告道:“離她遠點。”
他重新拿過練習冊,又快速道:“這題選A,三長一短,選最短。”
周洲:“……”
“池哥!!!你是不是忽悠我!”
“這道題太難了,不一定會考,講了你也聽不懂,不如賭一把概率。”池硯道。
周洲“哦!”了一聲,拿起筆在旁邊記下池硯說的話。
一路上宋辭晚聽著兩人講題的聲音,嘴唇一直抿著,快到池家時,她剛戴上助聽器。
旁邊的池硯歪頭盯著她,“嘴怎麼了?”
宋辭晚圓眸微微睜大,不明所以道:“嗯?”
“抿了一路。”池硯道。
宋辭晚低“哦”了一聲,張口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如同池硯找的理由,“我怕風灌進嘴裡。”
池硯朝著周洲的方向,歪頭抿笑,讚同道:“挺有道理。”
旁邊的周洲呲著雪白的牙盯著兩人,隨後雙手搓著手臂,學著池硯的聲音道:“妹妹,挺有道理。”
三人一前一後走進去,池則正在廚房熬湯,最近家裡的阿姨生病了,池則就頂上了。
管兩人早飯和晚上回來的燉湯。
周洲一向能說會道,“池叔,真能乾啊,有沒有我的份?”
“有。”
池則歪頭看向幾人,又道:“辭晚,你等一下,我有個好友是耳科這方麵的專家,今天約了他過來看一下。”
“不用緊張,他隻是來看看。”
聞言,宋辭晚有種死期到頭的感覺,池家請得醫生,肯定能看出她的耳朵沒問題。
她偷偷往池硯這個方向瞥,如果讓他知道她一直在裝聾……
後果不敢想象。
她抓緊書包帶,小聲道:“池叔,不用麻煩,等高考結束我再去看醫生。”
“不麻煩,也是好不容易約著,才從國外回來,說起來和你爸也認識,你爸說人家是洋人。”
池則端著幾碗湯出來,放在餐桌上,“你們先喝湯,喝完再說。”
宋辭晚因為心虛,動作有些緩慢,這時,某個方向長臂一伸,書包從她身上分離。
黑色的書包隨手扔在沙發上,粉白色的書包小心翼翼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