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客廳裡的燈重新打開,池硯轉身對上桌子上的福寶,冷不丁嚇了一跳。
他抬手輕拍它的腦袋,幽幽道:“想嚇死誰?”
隨後他單手將它拎著上樓,看著空空蕩蕩的臥室,耳根子莫名又紅了。
過了一會,他拎著兩個貓窩出來,放進對麵的次臥,商量道:“以後你住這邊。”
福寶聽不懂他的話,一個勁就跑到他床上,利索的鑽進被窩裡。
池硯彎腰將它拎出來,大眼瞪小眼,他仰頭抿笑,“沒你的份了。”
……
高中畢業那晚上的情形又一次出現了,宋辭晚躺在床上失眠了,腦子一想就是明天和池硯一起同居。
對於沒談過戀愛的她來說,確實有點快了。
快得有點讓人臉紅心跳。
讓人不知所措。
第二天八點左右,床頭櫃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她瞬間驚醒,緩了一會才伸手拿手機。
需要代購大象的池硯突然發了一條消息:密碼932561。
估計是一晚上沒睡好,腦子反應也開始遲鈍,半晌後她才反應過來,原來池硯知道是她。
“……”
她頭埋進枕頭裡,輕“啊”了一聲。
誰演誰啊……
宋辭晚的東西還挺多,基本上是衣服首飾,這些一天之內搬不完,也比較麻煩。
她索性就搬了一個枕頭,以及洗漱用品,其餘的到時候過來拿。
兩人就在對麵,也不影響什麼。
她進池硯家裡時,池硯不在家,隻有福寶在家打滾,她也沒有上二樓,東西不多,等池硯回來再提上樓。
之後又從池硯家裡退出去。
今天柳嫣約她吃飯了,她來y市出差,正好她休息,兩人才能碰麵。
兩人也有一年多沒見了,柳嫣看見宋辭晚時,驚呼了一聲,小聲誇道:“辭晚,你這麼越長越好看了。”
剛畢業那會宋辭晚雖然漂亮,但遠沒現在漂亮,似乎是被人精雕細琢了一般。
宋辭晚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往下壓低了幾分,實話實說道:“定期去美容院。”
拍戲一般要熬夜,熬夜又想皮膚好,肯定要定期去美容院。
柳嫣挽著她的手,實話實說道:“是你本來就天生麗質,我們公司的男同事是你的粉絲,我說我認識你,他還不信。”
“我最近快忙死了,臭老板,壓榨我。”
“對了,我看班級群裡說周末在L市聚餐,你去嗎?”
宋辭晚這周末沒有行程,她還是挺喜歡參加這種聚餐,比較有意義,“去吧。”
“那我也去。”
柳嫣晃了晃她的手,突然想到什麼,又道:“我聽班裡的同學說池硯要訂婚了。”
“訂婚?”宋辭晚側頭看向她,神色帶著幾分詫異。
她倒不會以為池硯和彆人訂婚,池硯所有心眼都用她身上了。
還有周洲的心眼。
柳嫣摸出手機,翻出今天上午的聊天記錄,“錢樂說池硯今天在他們專櫃看戒指,說是要訂婚了,還說池硯比高中的時候還帥。”
“是比高中還帥。”
宋辭晚機械般的應了一句,還沒消化完同居,這會聽見訂婚,頭腦又開始犯暈了。
她又道:“這麼快嗎?”
“你知道?難不成是家族聯姻?”柳嫣對高中時期的校草加學霸的八卦,非常感興趣。
她又道:“肯定很漂亮。”
宋辭晚暫時沒好意思說是她,萬一池硯買戒指不是給她,到時候她才是真的沒臉了。
畢竟他們兩人才談半天戀愛,半天都沒見過麵。
“我回去問問。”
“行,問了跟我說。”柳嫣之後沒有談起這些了,兩人吃過午飯後,下午又去逛街。
兩人都喜歡逛街,再次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兩人又去吃了晚飯,這才分開回家。
宋辭晚下車後,站在馬路中間,左右看了一會,默默打開池硯家的大門。
她以為這個點池硯還沒回來,結果打開門,客廳的燈明晃晃刺眼。
池硯穿著黑色的家居服,交疊著雙腿在看文件,聽見聲音,也隻是往這邊瞥了一眼。
比她看起來要習慣得多。
宋辭晚彎腰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換上後走過去,放下手裡的購物袋,張了張嘴,最後聲音特彆輕,“池硯,我睡哪?”
池硯頭也不抬,“睡我身上。”
宋辭晚:“……”
她意識到自己問的是廢話後,彎腰抱起沙發上的枕頭,以及洗漱用品,走了兩三步。
“宋辭晚,你當我這裡是酒店?”池硯側頭看向她手裡的東西,神色格外冷漠。
他一說,宋辭晚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東西,確實很像住酒店,解釋道:“我的衣服太多了,很近,我換洗的時候過去一趟就行了。”
“我是談戀愛,不是潛規則。”池硯道。
宋辭晚想說看起來也不像談戀愛,畢竟誰談戀愛第一天就同居了,“那我明天再搬過來。”
見他沒有說什麼,她這才往二樓走,推開池硯的臥室門。
她猶豫了幾秒,才走進去,將枕頭放在一側,之後拿上換洗的衣服,快速小跑進浴室,鎖上門。
鏡子裡的她,臉頰緋紅。
沒事,宋辭晚,現在談戀愛同居很正常。
隻不過是第一天。
有點不太熟。
她磨磨蹭蹭的從浴室出來,瞧見池硯已經躺在床上了,正低頭看手機,光亮顯露他高挺的鼻梁。
她慢吞吞挪到她的枕頭那邊,輕手輕腳坐下,然後慢慢上床,默默將被子把臉一塊蓋上。
耳邊沒有絲毫的動靜,在等了一會,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微微調整一下睡覺的姿勢。
突然男人淡淡的聲音從外麵傳進被窩,“你是要穿著內衣睡覺?”
宋辭晚:“……”
這人非要說這麼尷尬的話題嗎?
她裝作聽不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裝聾了。
突然被子被人往下拉開,頓時四目相對,池硯歪頭盯著她,那雙桃花眼格外魅惑,“宋辭晚,又開始裝聾?”
宋辭晚雙手抓著被子上端,企圖往上遮擋,奈何池硯的力氣更大,被迫直視他的視線。
她縮著脖子實話道:“我覺得有點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