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宋辭晚在臥室也聽見了,心裡一顫,她這輩子估計最叛逆的事就是和池硯這個名義上的哥哥談戀愛吧。
門外,池硯雙腿微微傾斜,視線不躲不避,不輕不重道:“池家的戶口本上有她的名字嗎?”
“她姓池嗎?”
“我們的血脈上下八輩子沾不上任何關係。”
池則:“……”
他瞪了他一眼,“姓不姓池她也是你妹妹。”
“你讓我怎麼跟你宋叔交代?我說你女兒成了我兒媳婦,你聽聽這像話嗎?”
“你要上門我不攔著你,但我沒讓你上宋家的門。”
“你從小那些破事,你宋叔沒有哪一件不知道,你覺得他滿意你?”
“我都不滿意,何況他了。”
原本神色淡淡的池硯,幽幽盯著他,“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隻是通知你,我們談戀愛了。”
“其餘的事情你自己處理。”
池則:“……”
“當初認親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池硯沒說話。
池則瞪了他好一會,氣得轉身下樓,有種火燒眉毛的感覺。
臥室的門從外打開,池硯走了進來,瞥了一眼被窩裡的某人,他又重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道:“走錯門了,被發現了。”
“他讓我們訂婚。”
宋辭晚:“……”
她很想轉身,湊近他耳邊說幾句:你就是故意走前門。
故意想讓池爸知道。
故意想訂婚。
她窩在被窩裡,實話實說道:“這麼快嗎?”
“他是挺著急,你要是不想,你可以跟他說,我做不了主。”
池硯淡淡又道:“我要再睡會。”說完背對著她。
睜著眼睛睡覺。
之後臥室恢複安靜中,宋辭晚這會已經睡不著了,不知道等會怎麼麵對池爸池媽。
但從答應池硯那天起,她就想過這副場麵。
兩人倒是能安安靜靜躺在床上,樓下的池則和薑麗相對無言。
池則抬手揉了揉眉心,頭疼到:“這孽子我還以為他改性了,結果……”
“這件事我怎麼跟宋緒言說?他會不會連我一塊扒皮?”
他一點也沒誇張,宋家就一個獨生女。
薑麗很少不站在池硯這邊,這次是真占不了一點,“你現在說這些話也沒用,想一下怎麼解決?”
池則想了一會道:“等會我們去一趟宋家,這件事我們先開口,等池硯開口,我怕他們會氣死。”
這事耽誤不得,兩人立馬讓助理買了去Y市的飛機票。
宋緒言接到池則的電話剛好中午,剛好忙完事情,“什麼事?什麼事不好說?”
他笑了一聲,又道:“行,你們先去我家,我去接我老婆,她剛好下午沒課。”
“我讓阿姨先做飯。”
他將剩下的文件推到一邊,拿上車鑰匙就去接趙雁。
趙雁已經在學校的路邊等他,坐上副駕駛後道:“今天去看辭晚吧。”
“池則他們來了,說是有什麼事要說,先回家一趟,下午再去看辭晚。”
宋緒言發動車子,又關心道:“今天累不累?”
“不累。”趙雁打開副駕駛的鏡子,隨後拿出氣墊補了一下妝。
兩人回到家裡時,院子裡已經停著池則的黑色小轎車。
宋緒言繞到副駕駛牽著趙雁下車,進入客廳後,他笑著出聲道:“什麼事這麼急?”
池則欲言又止,“先吃飯吧,我怕你們等會吃不下飯。”
一聽這話,宋緒言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等趙雁坐下後,他坐在旁邊正色道:“有什麼事直說吧,我們兩家的關係,能幫肯定幫。”
池則張了張嘴,有點說不出口,憋了好一會才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說池硯那孽子想上門的事情嗎?”
這事宋緒言高中就聽說了,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下意識點頭,“然後呢?不同意嗎?”
“他是想上你家的門。”池則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他們的臉了。
他這輩子的見麵都被池硯丟光了。
宋緒言:“……”
他回過神來和趙雁對視了一眼,如果是其他事,他或許就答應了,這件事答應不了。
他搖頭道:“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得看辭晚的意見。”
池則點頭,表示知道,實話實說道:“我們也是今天才知道池硯和辭晚在談戀愛。”
“剛知道我們就立馬過來了,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要罵也不用忍著,這件事確實是池硯不太對。”
聽見池硯和宋辭晚談戀愛,宋緒言和趙雁兩人神色帶著驚訝,明顯也很意外。
宋緒言蹙眉道:“怎麼回事?”
他摸出電話給宋辭晚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直接問道:“辭晚,你和池硯在談戀愛?”
“嗯,剛談幾天,還沒來得及說。”宋辭晚道。
宋緒言:“……”
他也沒有多問什麼,她承認了,再問也是這種結果。
掛斷電話後,他看向池則,“你們的意思是?”
“先訂婚吧。”池則是為了給宋辭晚一個名分,也是給宋家一個交代。
畢竟他從沒在宋緒言麵前說過池硯什麼好話。
連高中有女生追他這些破事他也說了。
宋緒言:“……”
這要是換一個人,他肯定會說是不是瘋了,“咳,太快了,等辭晚回來我們問問她的意思。”
“肯定要問辭晚的意思。”
池則想到什麼,又道:“咳,認親的事我們兩家就算了吧。”
當初還想在L市辦一場認親宴,但池硯一直沒回來,也沒有辦。
宋緒言點頭。
……
L市,池家
聽著樓上傳來腳步聲,沙發上的池硯側頭,入目,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露肩長裙,複古的腰帶點綴在細腰之上,視覺上拉長比例。
她的頭發快要及腰,發尾微卷,臉頰隻有巴掌大,五官恰到好處的均勻,大概是化妝的緣故。
那雙眼睛像是會勾人,但眸子又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