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走過去拿了傘,轉身準備出去,腳步頓在那兒。
沈硯舟把傘靠在門外,剛關門,隨手就把襯衫脫了,露出結實的上身。
他的襯衫全都濕透了,許輕宜看了看自己,難怪她連裙擺都幾乎是乾燥的。
他就沒給自己打傘。
沈硯舟擰了一把襯衫,淡淡看她一眼,“不用感動,是因為喝過酒不敢讓你淋雨,到時候責任又在我。”
誰感動了。
許輕宜繞過他往門口走。
沈硯舟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擋住門,一手撐住門鎖。
她淡著臉蛋,看他。
沈硯舟:“說兩句話。”
他把那天在籃球賽上的話說完了,“微信不是故意不回你,我出差,順便回老家處理點私事,忙忘了。”
“從來沒看不起你,那天是我的問題,你想買車,改天過來看。”
許輕宜沒法一直看他的臉,又不可能往下看,眼睛實在沒處放,就盯著門鎖。
他的手撐在那兒,手指很好看,皮膚因為用力而透著血紅,青筋略微凸起。
他說:“我們也沒必要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你不用躲我,我也不會困擾或者再打攪你。”
許輕宜半聽不聽,隻想快點出去。
遊艇雖然不小,但是休息室相對來說並不算寬敞,這種環境裡,她敏感的能夠感覺沈硯舟的氣息,和他身上沐浴露,或者香水,或者剃須水的味道。
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和她待得很近,對她來說就像是鮮血對吸血鬼的誘惑一樣。
何況是現在這個情況?
“許輕宜。”得不到她半點回應的沈硯舟皺了皺眉,再一次喊她名字。
他甚至挪了一下位置,站在她正對麵。
距離更近了。
許輕宜後知後覺的抬頭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上次和時卿看完車之後,他第一次叫她名字,那會兒她都沒反應過來。
她從來沒跟他說過自己叫什麼。
視野裡,沈硯舟薄唇動了動,隨意扯了個回答:“前台登記過。”
也對,許輕宜又一次把視線從他唇邊移開。
但腦子裡隻剩一個熱乎乎的意識:他的嘴唇唇線硬朗,很好親。
他怎麼還不讓開?
沈硯舟低眉看著她。
冷不丁一句:“他是你男朋友嗎。”
時卿一來,她整個人精神得板板正正,害怕、可憐、脆弱一掃而光,是不是女孩子對著喜歡的異性會拿出最好的一麵?
許輕宜掐斷幻想,蹙眉,“誰?”
時卿嗎。
“還是隻單純的那種關係。”沈硯舟接著問。
許輕宜否認的話到嘴邊改成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然後兩個人陷入死寂。
沈硯舟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往後靠住門邊那個小長桌,“就當是今晚救你的交換,回答問題。”
“你喜歡那樣的?”
“不是。”許輕宜不能繼續待著了,趁他沒擋著門,伸手開鎖。
擰了兩下,好像反而鎖住了。
她又往反方向擰。
也沒擰開。
許輕宜有點惱怒,轉頭瞪著沈硯舟。
沈硯舟伸手把她往他的方向拉了拉,準備起身過去給她開門。
但許輕宜被他的腳腕絆了一下,身體失衡。
眼看著往下摔,沈硯舟順手攬了一下她的腰,不至於她直接摔落
許輕宜出於本能,也在那一瞬間伸手隨便拉了個地方。
安靜下來時,空氣像凝結了。
許輕宜被沈硯舟攬在身前,而她抓的救命稻草是沈硯舟的褲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