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本身離對這些人想要爭奪的寶物並不關心,可是在遭遇輝山派和那群姓孔老者帶著的那群人之後,這種觀念在不覺的改變著。
追求力量的世界,遵守叢林法則弱肉強食或許沒有錯,可是聖者創造秩序,驅逐凶獸,建立人類安樂平和的樂土,本意便是改變這種觀念。
讓人類把追求力量,追求自身強大變成一種榮耀,最終變成人類世界秩序的保護者。
可是眼前這些人和凶獸有什麼區彆,為了一己之貪婪,儘情發泄獸欲,完全不懂得尊重生命。他們不配被稱為人!
如果沈離現在有能力,他恨不得飛身而出,一舉將所有人都打倒,將那件寶物奪走,讓他們徒勞無功一無所獲,讓他們在因為貪念而失去親人的痛苦中終老此生。
沈離現在恨不得能夠立即變強,變得比所有人都強,才能一展抱負,這個念頭是如此的強烈,讓他不自覺的緊握雙拳,渾身顫抖!
一個目標在悄悄的滋生,和從前他幼小單純的願望早已截然不同,這種悲憫的情懷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或許隻有親身的經曆和感悟才能讓人成長吧!
就在沈離生出這個念頭到時候,兩條身影飛速的從黑暗中衝了出來,竟然直接來到了戰場正中。
其中一人二十多歲年紀,一身灰衣,簡單利落,另外一人看樣子三十許,黑色長衫,手持羽扇。
而這二人到場後,在所有人戒備的神情中,黑色長衫者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各位,請聽我兄弟一句話,此間奪寶之事多有蹊蹺,隻怕是一場天大的陰謀,各位不可不察也,大家都是雲州修煉一脈,萬萬不可失了和氣多結冤仇。”
這句話堂堂正正大義凜然,而且放聲說出來傳得極遠,顯然知道黑暗中不知多少人在窺探,有意讓所有人都聽見。
沈離聽得精神大振,終於有正義之士像他內心期待的那樣站出來了!雖然不是沈離自己,可是他不由自主的悄悄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想要知道具有如此磊落胸襟氣概者,到底是何許人。
看到突然有人橫插一腳,大喇喇的說出這番話語,那個人手雜亂的一方,有人替沈離把這句話問了出來:“你是何人,咱們飛樂川奉德寨在此辦事也敢插手。”
“對麵是奉德寨的哪位當家?在下蘄州左鴻羽。”黑色長衫者淡淡回答。
此言一出,對峙兩邊的人群裡出現些許騷動,有人在低聲議論著什麼,而剛才說話的奉德寨之人道:“原來是號稱蘄州第一天才的左鴻羽,幸會!我乃奉德寨喬三戒。”
“些許虛名,左某愧不敢當。”左鴻羽謙遜道。
“你當不當得什麼天才我老喬不在乎,隻是你蘄州人跑到我雲州地界,來管我奉德寨的閒事,真當我雲州無人麼?”喬三戒大事當前,眼看對方隻有二人到場,哪有耐心和他虛與委蛇,十分粗野的質問。
不料左鴻羽好像早有準備,朗聲道:“在下隻是來雲州訪友,恰逢此事,所以陪同朋友前來,眼見眾位相爭死傷慘重,頗有些於心不忍,這才冒昧出言相勸,還請喬當家勿怪。”
“雲州事,自有我們雲州人自己了結,還輪不到你來拿大,若是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彆怪爺爺手裡的刀可不認得什麼天才不天才。”喬三戒欺負左鴻羽人少,口氣狂傲無理以極。
氣氛再度凝結,若是左鴻羽足夠自負,很有可能立即引發新的衝突,畢竟麵對如此強硬的話,近乎於當麵挑戰了。
“你要怎麼了結?”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灰衣青年此刻忽然開口,聲音平靜,一如在詢問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左鴻羽微笑的看著青年,一臉的欣賞神色,反而不說話了。
“嘿嘿,你來問它吧。”一個大漢排眾而出,甩動手中的寶刀嘩啷啷直響。正是奉德寨的二當家喬三戒。此言一出立即贏得一片喝彩之聲。
“就是,有種你問問喬當家手裡的狼牙破風刃答不答應!”
“喬當家的,彆跟他廢話,趕緊做了他,辦正事要緊。”
“什麼蘄州第一天才,敢來我雲州架梁子,喬當家給他點顏色看看……”
一時間,這群綠林盜匪出身之人,說什麼的都有。
“好的,我現在問你,左兄請你們雙方罷手,等弄清此間真相之後再來解決你可同意否?”灰衣青年居然看著喬三戒的大刀一本正經的問。
“小子,你耍我!”喬三戒大怒!腳下一震,揮刀撲上。
眼下的局麵,奉德寨人多勢眾,剛才將淮山劍宗的人逼得結陣自保,他們暫時無可奈何,才略微後退商議,正準備一舉將餘下那些人全部擊殺,好獨得寶物,這兩個年輕人卻不自量力,現身攔阻。
於是喬三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動了殺機!大不了多殺兩個人而已,他做了半輩子刀頭舔血的買賣,重寶當前,還真不大在乎!
大刀迎頭斬落,虛空中幻化出一顆猙獰的狼首,這一擊力量至少有五十萬斤以上,籠罩了方圓十幾丈範圍,眼見那灰衣青年似乎被嚇傻了,一動不動,似乎就要被一刀兩斷,喬三戒哈哈大笑。
忽然灰影一閃,大刀立時劈空斬在地麵,堅硬的岩石也無法承受這股力量,迸裂出一條丈餘長的裂縫。
而那少年隻是向旁邊挪了半步,大刀揮動的力量對他沒有產生任何影響,他隻是隨意抬了抬手,一隻拳頭卻在喬三戒眼前無限的放大。
轟!喬三戒倒飛出去,摔在了奉德寨人馬之前,他滿臉鮮血的爬起,驚恐道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雲州王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刀現在同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