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還山眼中帶著對沈離的蔑視,緩步走了出來,他依然記得昨天子啊太一堂裡沈離對他的羞辱。
丹師的身份從來都是處於超然的地位,雖然大陸之上以武道為尊崇尚力量,可是畢竟修煉武道指路充滿艱險,那麼在遭遇到危難的時刻受傷在所難免,這個時候就是丹師決定命運的時刻。
可以說無論多麼強大的武者,都有可能把命運交到丹師的手中,也許他不畏懼強權敢於和任何強者爭鬥,或者他不畏懼生死,敢於拚搏。
但是到了一切結束,他一身重傷的回到城裡,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再像戰鬥的時候那麼神勇,唯一的想法就是或許有丹師存在還能挽救一下。
所以沒個丹師都被養出了驕嬌二氣,哪怕是牛丹師這樣品行高潔之人也難免在這一點上沾染這種毛病。
而蒲還山生於蒲家,從小耳濡目染蒲宏偉對那些武者高高在上無度索取,早已驕傲得不得了了。
況且在雲州城裡,至少像蒲還山這個年紀的丹師能夠修煉到二品的確實很少,於是讓他更加的誌得意滿目中無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十分的驕矜。
昨日若不是顧忌牛丹師是他的師叔,隻怕當場就要給沈離好看。這次沈離居然敢自己站出來,他怎能錯過這次機會。
一邊等待下人們布置賽場,同時還不忘和周圍的丹師們互動,可是他心裡卻在琢磨要怎麼才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呢。
如果這是一場雲州武者間的聚會,沈離隻要一站出來立刻就會引起轟動,哪怕彆人沒見過他本尊,也會聽說過沈離的名頭。
隨便有個人認出他喊出他的名字,立刻就會出現極為狂熱的場麵,畢竟他可是雲州公認的第一少年天才,無論實力還是名氣哪怕單單是年紀都會讓整個雲州的武者們汗顏。
他才十八歲而已!
前途到底有多麼遠大根本就無人能預測出來。
可惜這裡在場的都是一些丹師,要麼就是些不入流的武者,唯獨幾個高手還是從中州趕過來的星耀宗門下,所以沈離目前基本屬於處在隱形階段。
很快比賽場地不知好,沈離和蒲還山各自登上一邊的高台,台上有張桌案分彆放置著鼎爐和一些常用材料。
沈離忽然開口問道:“請問我們要如何比試,又如何評定勝負呢。”
蒲還山忽然吃的笑出聲來,果然是個門外漢,量如何比賽都不懂就敢站出來。
要知道丹師之間的較量其實和武者之間比武沒有什麼不同,一些實力比較強的派係之間也有定期或者固定的比賽進行,可以說任何一個開始修煉煉丹的丹師從入門開始就不斷的接受各種比試,所以沈離的問題真的很外行。
山啟做為本次大賽的評判自然要站出來解釋,雖然這種問題讓他很無奈。
“丹師自然是要比煉製出來的丹藥品質,如果丹藥的品階一樣,星級一樣,最後才會比較煉丹的手法,時間,消耗材料多少這些次要因素,總之先決條件便是成品到底如何。”
沈離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又問:“是不是要煉製什麼彈藥可以自由發揮,還是要固定煉製某種丹藥才算呢?”
山啟無奈道:“這要看之前協商了,你們二位選擇比什麼?”
蒲還山道:“我看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懂,隨便吧,他能煉出來什麼算什麼,省的說我蒲家欺負人。”
這句話明著顯示大度,其實蒲還山早已準備好了最適合自己煉製也是早就熟悉的丹藥材料,如果選擇同樣材質的,隻怕一旦不熟悉反而落了下風。
沈離當然求之不得,於是也沒有異議。他雖然不懂煉丹,但是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學會了妖族的玉鼎妖抄,雖然目前隻會煉製幾樣,但是如果拿出來欺負一下這種小人物應該足夠了。
隻是最後時刻沈離又提出新的問題,他說:“這場比賽既然是公開的,我覺得最好能請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做評判,否則隻有您一家之言我覺得有失公允。”
這就是明著挑釁告訴山啟我不信任你了,雖然十分的囂張可是也不無道理。
山啟發起的驅逐牛丹師太一堂堂主的比賽,最後由他來做評判,自然容易偏袒。山啟道:“那你覺得誰可做評判?”
沈離想了想道:“隨便請幾位沒有加入煉藥師工會的和幾位加入的一起來好了。”
於是一番推舉之後,終於選出來六位頗為有名的三品丹師出來,至於其他丹師自知名望水準不夠資格也就不去丟人了。
這場牽動雲州丹師界的比賽終於開始了,隨著山啟一聲開始的號令,蒲還山手法熟練的洗鼎,生火,選擇藥材一係列步驟行雲流水般的做出來,讓在場的這些丹師不住點頭稱讚。
而蒲還山卻是有自傲的資本,每一步都一絲不苟毫無差池,不愧是名門高弟。
而來另外一邊的沈離就差得遠了,他把丹鼎放置好,根本就沒有生火熱鼎已經犯了一個十分常規的錯誤,須知丹鼎雖然有大小之分,但是有一樣十分的固定,那就是一般的鼎壁一定很厚,所以要想煉丹的火候不出問題,必須要先把鼎爐燒熱,否則等一切都處理完畢再去給鼎爐加熱無疑會浪費很多時間。
任何修煉都恨不得快馬加鞭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時間,浪費時間便等於是浪費修煉的進度,是任何修煉者都十分痛恨甚至的希望完全杜絕的毛病。
而沈離這外行給人的第一印象已經十分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