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就旁邊的三人座還有一個位置,但跟那幾個人衣著寒酸,渾身冒著酸臭味的老鄉坐在一起著實太難受,她這才把目光放在了與她相鄰的權馨身上。
“不好意思,我也暈車,而且暈得十分厲害。
哎吆,這會兒頭有點暈,不好意思哈。”
說著,權馨將頭靠在了窗邊,不想再理會眼前這個無理取鬨的女人。
“你.......你們都欺負人嗚嗚嗚.......
我下個鄉容易嗎?
離開家不說,出來還要被人欺負,嗚嗚嗚.......我不活了.......”
“這位同誌,彆哭,彆哭。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來,你坐這裡。
我這邊是過道,出入也方便些,我和你換。”
王曉玲很是善解人意,拉著馬玉芳坐了下來,自己則是想換到旁邊的座位上。
隻是馬玉芳倒是坐下了,但一直在哭,哭得權馨幾人都很是鬱悶。
不是,這人是水做的不成嗎?
估計從出門開始,她就一直在哭,真是煩人。
聽著她的哭聲,有人忍不住了。
“這位女同誌,你消停一點好不好?
座位都已經和你換了,你一直哭哭啼啼的還要鬨哪樣?”
“就是,本就心煩,她這一哭,更煩了。”
權馨衝說話的二人投去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著實,很煩。
尤其是知青們。
從火車開動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要背井離鄉,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了。
要說開心的,還真找不出一個。
除了權馨。
愛哭包被人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她越想越傷心。
剛離開家就受欺負了,以後要怎麼活!
可眾目睽睽之下,她到底收斂了哭聲,趴在桌子上繼續無聲抽噎著。
她哭了個暢快,可王曉玲就不好了。
那邊馬玉芳剛起身,座位就被一個老太太給占了。
“哎吆,還是年輕人懂事,都知道給我這老年人讓座了,謝謝,謝謝。”
王曉玲.......
不是,你坐下了,我坐哪兒啊?
最後,王曉玲隻好憋屈地跨了一個角,和胡麗麗擠在一起,擠得坐在裡麵的大哥直翻白眼。
而此時的權家。
趙玉華站在院子裡叉著腰,衝著權馨的房門口一陣破口大罵。
“你個喪門星,日頭都升得老高了,你還不起床。
這兩天也不去上班,家裡的飯也不做,屋子也不收拾,尿桶也不倒。
怎麼,就想著讓老娘伺候你啊?
難怪天宇會不要你。
像你這樣的懶婆娘,連周阮的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
趕緊起來做飯,吃完了去方家一趟。
昨夜隻是一個誤會,你去解釋清楚就啥事都沒有了,你聽見了沒有?”
隻是她叫喊了半天,那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今日是周末,權任飛幾人都在家。
權國棟見權馨裝死,上前就去拍權馨的房門。
“權馨,你聾了?
沒聽見媽在叫你嗎?”
隻是屋內,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權國棟心裡一個咯噔,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隻是幾人走進去才發現,屋內空無一人,隻剩一張破舊的木床靠在牆角,上麵的被褥席子,什麼都沒了,隻餘他家的戶口本兒隨意扔在木床上。
“權,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