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芷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化著精致的淡妝。
若是但看她的打扮,還真以為是朵小白花。
可這朵小白花,卻長著一顆黑透了的心。
她一身行頭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就裙子和鞋子加起來,也要十幾萬。
林予棠看了看自己,收拾東西弄了一身灰,頭發隨意綁著,還有幾縷碎發混著汗水貼在臉頰,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林予棠抱著膀子,“現在看完了,趕緊滾吧。”
顧清芷莞爾一笑,踱步到沙發旁坐下:“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好好談談的...”
來之前,陳玉珍特地囑咐過她,好好探探林予棠的底。
現在爸爸的公司不太景氣,那個女人留下的錢也快被他們揮霍完了。
如果家裡真的開始走下坡路,那她的生活豈不是會難過死嗎?
這些年,十幾萬的衣服她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如果家裡真的不行了,以爸爸在學校的收入,怎麼可能支撐得了她的花銷?
顧明德看似有錢,其實那都是林予棠她媽林一鶴的錢。
就連現在的公司,都是用林一鶴的錢開起來的。
顧清芷不清楚林一鶴當初到底留了多少錢給林予棠,總之他們一家三口花到現在還沒花完。
曾經顧清芷和陳玉珍還沒被接到顧家的時候,一開始住的就是這樣的房子。
她可不要再過這樣的生活。
現在看到林予棠住在這種地方,心裡彆提有多暢快了,風水輪流轉,也該林予棠受罪了。
不過,他們一直懷疑林予棠手裡還有資產。
即便聽說她又是住出租屋又是去夜場陪酒,陳玉珍也要讓她來探一探。
林予棠雖然愛耍花招,但是性子格外急,隻要點她一下,她就會發瘋。
她發起瘋來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
彆的瘋子嘴裡全是胡言亂語,林予棠不一樣。
她隻要一發瘋,便會口不擇言,什麼實話都能禿嚕出來。
“爸爸聽說你去陪酒,氣得差點生病,”顧清芷繼續說,“你在外麵生活這麼苦,爸爸也心疼,就讓我來勸勸你。”
她站起來,環顧房間一周,語氣輕飄飄的:“你說你,明明道個歉就好的事,偏要任性,跑來住這種老鼠才住的地方。”
道歉?
顧清芷口中的道歉,她曾做過一次。
她所謂的道歉,無非就是讓她下跪。
那時候她還小,以為給顧清芷下跪道歉了,爸爸就會重新愛她。
可事實證明,爸爸並沒有再像從前那樣疼愛她,顧清芷也隻會加倍羞辱她。
林予棠輕蔑地笑了一聲:“這種地方你不熟悉嗎?老鼠住的地方,不就是你和你那個媽住了好幾年的地方?”
顧清芷也不惱,擺弄了幾下手機,給周斯辰發消息。
前天晚上周斯辰找她喝酒,她抓住機會把周斯辰帶去了她平時自己住的房子裡。
也總算是成功把他哄上了床。
周家是什麼人家?
那是江北的頂級豪門世家。
可偏偏林予棠命那麼好,能得到周斯辰的青眼。
周斯辰可是周家唯一的孫輩,如果能嫁給周斯辰,將來整個周家都會是她的。
從前她沒機會接近周斯辰,高考完聽說周斯辰要陪林予棠一起去江大讀書,她立馬偷偷改誌願,這才有了後來的機會。
這豪門世家的公子哥,也沒那麼難攻破嘛。
她不過使了點小伎倆,周斯辰和林予棠便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