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求您一定要救救舍弟。”
“如今石家就隻剩他一根獨苗,若因此事喪命,我石家滿門可就絕後了呀。”
皇後一臉悲戚跪在太後身前。
她一身火紅鳳袍,頭戴鳳釵,儀態端莊,此時卻也慌了神。
若是其他藩王世子遇刺,就算死了也不會掀起太大波瀾。
可魏世子不同,他爹可是功勳卓著的北涼雄主。
手握三十萬涼州鐵甲,一旦打著為子報仇的名義揮師南下,大驪將傾。
太後將皇後攙起,同樣滿麵愁容。
“皇後快快請起,此時陛下還在朝議,等退朝後,本宮自會前去求情。”
“隻是……。”
太後略有遲疑的歎息一聲。
“哎,茲事體大,魏世子身份特殊,陛下又在氣頭上,隻怕本宮出麵也無濟於事。”
“若魏世子真的死在長安,一日不見真凶,令弟就難以洗脫罪名。”
“就算魏世子不死,令弟涉及刺殺,也難辭其咎。”
“皇後,我們隻能祈禱閔王世子吉人天相了。”
石令薇心中又怕又恨,可也隻能乾著急,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於事無補。
坊間。
雲柔斜靠被褥,身上蓋著暖和的狐皮大氅,雙手捧著一碗濃稠米粥。
她雙目略微出神望著正在認真煎藥的冒牌世子。
她容貌堪稱絕色,熟美氣質渾然自成。
雖看不出真實年齡,但也能從美婦氣質中判斷出……
她正直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如狼似虎的大好年華。
雲柔走南闖北十餘年,還從未見過如魏冉這般豐神俊朗的少年。
“雲姑娘,你這樣盯著我看,是不是看上我了?”
魏冉頭也不抬說了句。
雲柔趕緊收回目光,不動聲色輕哼一聲。
“哼,自作多情,我是再看藥爐,怕你煎糊了。”
死鴨子嘴硬。
魏冉輕輕一笑,不以為意。
半個時辰後,他將煎好的藥倒入碗中端給雲柔。
“我得走了。”
“這裡的藥夠你吃七日,你若不便煎藥,可以讓張老漢代勞。”
“記住我們的約定,等你傷好的差不多,就來閔王府找我。”
“那是自然。”
雲柔點頭。
魏冉不再多言,邁步離開小院。
他穿過幾條小巷,來到白虎大街。
街上車水馬龍,隨處可見的玄甲衛,幾乎人手一張畫像,穿行於人群中一一比對核驗身份。
路過一處名叫墨寶齋的鋪子,一位身穿白色襖裙的官家小姐帶著一名丫鬟從中走出。
丫鬟懷中抱著新買的文房用品,身後還跟著一位錦衣公子。
丫鬟語氣不耐道:“秦公子,你不要再糾纏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早已心有所屬。”
“你這般死纏爛打,隻會令人更加反感。”
“心有所屬?”
秦公子哈哈一笑:“本公子知道你家小姐心儀之人是石令寬那個草包。”
“玉嬋,你可能有所不知,今早石令寬被玄甲衛的人抓走了,恐怕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蘇玉嬋駐足不前,偏頭饒有興致:“秦公子何出此言?”
秦公子左顧右盼後,湊上前去嘿嘿一笑。
“石令寬雇凶刺殺閔王世子,致使魏世子至今下落不明。”
“陛下一怒之下,派了玄甲衛將那草包抓走。”
“魏世子一天沒有消息,石令寬就得在天牢待一天。”
“魏世子一年沒有消息,他就得在天牢裡麵待一年。”
“若魏世子不幸身故,陛下定會砍了他,一是泄憤,二是給閔王一個交代。”
蘇玉嬋遲疑道:“這件事,你是從哪個茶鋪的說書人口中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