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鼎這個還好理解,誰的力氣大耐力足,誰就能勝出。
可滾燙油鍋裡探手取物……
屬實有些嚇人。
魏冉見對方猶豫不決,便冷笑一聲:“這都不敢,還好意思跟我決鬥?”
“我看你們北胡也都是無能之輩,乾脆回家洗洗睡吧。”
阿納山咬了咬牙,腮幫鼓起。
“賭注是什麼?”
他沒有頭腦一熱答應下來,反而問起賭注。
魏冉答道:
“我輸了,六百裡牧場歸還北胡。”
“我贏了,你們退回北胡,十年內俯首稱臣,向大驪朝貢。”
阿納山看向哥舒芸。
哥舒芸則看向安道平。
安道平猶豫不決。
片刻後,他拱手道:“且容我等去殿外商議一番。”
“請便。”
北胡使團集體離開虎德殿。
殿內。
陳堯一臉愁容。
“魏冉,你太胡來了,這北胡勇士光憑體魄就堪比一流高手。”
“說句難聽的,你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跟他比力量?”
陳雯兒也是一臉焦急:“魏世子,要不還是算了,乾脆讓我去和親好了。”
“大驪不能再打仗了,這些年百姓過的太苦了,若是再打仗,他們就更苦了。”
溫夫人也好言相勸:“冉兒,聽姨的,還是算了,你真沒他力氣大,看體格就能看出來。”
魏冉敲了敲腦殼。
“有時候,比力氣大小也是要靠腦子的。”
“本世子敢與之對賭,就有取勝的把握。”
“賭約已成,諸位不要再勸。”
眾人見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也隻好壓下心中不安。
殿外。
哥舒芸問道:“安先生,這場對賭可否應下?”
“等等,再讓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安道平沉思許久,仍是有些擔憂:“此子既然敢與我們對賭,必然有所仰仗,可我猜不出他所仰仗的是什麼。”
“比力氣,一眼便能知曉他不是阿納山的對手,可他偏偏賭了,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
安道平陰險一笑:“如今大驪就是紙糊的老虎不足為慮。”
“就算咱們輸了,也能出爾反爾,我們的目的隻是那六百裡青雲牧場。”
“既然他想賭,那就賭一把大的,失地我們要定了,但是人,我們也要。”
“賭注就再加上一個大驪三公主。”
哥舒芸為難道:“可如果大驪公主嫁給家兄,咱們就要依諾,在她有生之年不犯大驪邊境。”
安道平目光一冷。
“那就讓她的有生之年,永遠停留在北胡發兵的那一刻。”
“這樣一來,咱們就不算違約。”
哥舒芸心頭一顫,望向對方的眼神很是不可思議。
她知道這位北胡輔國大臣心狠手辣,卻沒想到,竟如此心狠手辣。
她能看出陳雯兒隻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打心底並不想讓她香消玉殞。
安道平這麼做也夾帶有私心,一切都起源於他對大驪官場的恨意。
哥舒芸抿著唇道:“安先生,與其要一個對我們無用的公主,倒不如引誘那閔王世子入局。”
“先生曾言,此子一死,大驪必亂。”
“大驪若陷入內亂,北胡可從中漁翁得利,先生以為如何?”
安道平思慮再三,便點頭答應下來。
北胡使團重新上殿。
魏冉似笑非笑望著他們道:
“你們商議的如何了?”
安道平負手而立,笑容可掬,但眸光卻異常陰毒。
“商議好了,但賭注太小,老夫要求增加賭注。”
“怎麼個增加法?”
“加上你!”
“哦?”
魏冉來了興趣。
安道平繼續道:“如果你輸了,你和六百裡牧場,一起歸北胡所有。”
“如果你贏了,我們退回北胡,十年內俯首稱臣,向大驪朝貢。”
“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