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長街對麵陰暗屋簷下的小乞丐看在眼裡。
小乞丐身形佝僂,蓬頭垢麵,但卻目光如炬,眸中帶有濃濃的恨意與悔恨。
“師父,對不起,是霜兒害了您。”
小乞丐哽咽自語,眼眶一紅落下淚來。
這小乞丐正是雲柔的得意弟子;陸白霜。
她全然沒了往日精氣神,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十幾天來,她一直都在東躲西藏。
直至最後,化妝成一個破衣爛衫的小乞丐,才躲過幾次盤查。
望著被魏冉輕薄調戲的師父,陸白霜心痛如絞,啜泣哽咽。
“師父,霜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這賊子定是強行給您服用了毒丹,否則以您的身手又豈會受製於他?”
“此時竟……竟還被這賊子輕薄調戲,嗚嗚……。”
陸白霜崩潰的哭出聲來。
一想到自己皎潔如月般純潔的師父,淪為賊子手中玩物。
搞不好還和那個看上去風騷入骨的胡姬躺在同一張床上……陸白霜就心如刀絞。
師父清高如同山巔之雪,若被玷汙,必然不肯苟活於世。
她沒有自我了斷,一定是為了和我見最後一麵。
陸白霜自我腦補的想著。
越想越痛苦。
她寧願被賊子淩辱的人是自己,也不願那個人是自己猶如仙子一樣的師父。
“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師傅出來。”
陸白霜苦思半晌,忽然眼前一亮。
她一拍後腦激動道:“對啊,我怎麼把小師姑給忘了。”
她記得師父說過,她還有個酷愛養毒蟲而被逐出師門的小師姑。
聽師父說,這位小師姑加入了南川境內一個邪教組織,好像叫做;紅蓮教。
“先想辦法出城,再去找小師姑幫忙,一定要將師父解救出來。”
陸白霜作出決定,悄悄退回到小巷之中。
雲柔從魏冉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她蹙眉紅臉,有些慍怒:“世子殿下請自重,日後莫要再對貧道如此粗魯。”
可魏冉對此充耳不聞。
“柔兒你看,這個白色劍穗才好看,配得上你清冷卓絕的氣質。”
這混不吝形象,讓跟在兩人身後的哥舒芸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雲柔瞥了眼哥舒公主,無奈的深吸口氣。
“白色易臟,還是這個深色較好。”
她將手中銀票遞給攤主:“就這個了。”
攤主接過銀票一看,頓時哆嗦不停。
“這這這,姑娘,這劍穗總共也才三十個銅板,但凡您拿出十兩八兩銀子也說得過去,可您這一萬兩的銀票,都能買小的百八十個攤子,實在找不開啊。”
攤主一臉為難,萬兩銀票在手上如同燙手山芋。
“一萬兩?”
雲柔表情一呆,從攤主手中接過銀票一看,頓時傻眼了。
她猛然轉頭看向魏冉。
此時魏冉正在跟一個首飾攤主爭論不休。
“區區二百兩銀子,本公子還能少你不成?”
“都說了本公子今日沒帶錢,回去便讓府上下人給你送來。”
攤主哭喪著臉:“公子,我連您是誰都不知道,您張口就要賒賬,我這小門小戶小攤位沒這麼乾過啊。”
魏冉一拍攤桌。
“那是本公子沒來,本公子來了,你早這麼乾了。”
“一句話,到底賒不賒?”
雲柔看著自己手中一萬兩的銀票陷入沉思。
她眼神越來越複雜。
感動、不安、為難……。
她咬著唇角,略顯柔和的目光望著跟攤主爭論不休的魏冉,久久不語。
這家夥,把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自己,他卻要拉下臉皮去賒賬?
他可是閔王世子。
雖然不是真的,但也不至於自掉身價吧?
可一想到魏冉的這種行為,是建立在把錢都給了自己的基礎上。
雲柔心裡就有些奇怪感覺。
像是一個丈夫陪著自己的嬌妻逛街一樣。
呸呸呸,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雲柔慌張的將這個想法甩出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