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人撞牆自儘了。”
溫夫人聞言望去,隻見一個衣不蔽體,滿身鞭痕的少女躺在牆角,頭上血淋淋一片。
她目光有些悲戚,回身望著其餘受害少女,努力讓自己和顏悅色態度溫柔。
“失貞對我們女子而言,自古便是頭等大事。”
“可自尋短見並非唯一選擇,我知道你們心中悲苦,自覺無顏麵見親人。”
“你們誰想尋死覓活我不攔著,可也要聽我把話講完。”
“你們若是願意追隨我,彆的不敢說,今日之事絕不會再發生。”
“你們今後若受人欺辱,我哪怕豁出性命,也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你們跟著我,我保你們吃穿不愁衣食無憂,尚有餘財奉養父母。”
“甚至我會給你們出人頭地、不輸給男子地位身份的機會。”
“不說讓你們呼風喚雨,但人前顯貴還是可以做到的。”
“言儘於此,你們自行決定。”
喜娘是這些人中為數不多能保全清白之身的少女。
她對著溫夫人跪拜下去,語氣決然道:“請夫人收下喜娘,喜娘願跟隨夫人身邊學劍,待學有所成,喜娘必懲奸除惡,救人揚善。”
“我,我也願意跟隨夫人學劍,學成後跟公子一樣,殺光那些人麵獸心的畜生。”
“請夫人收下我……。”
“我已是殘花敗柳,願留在夫人身邊做侍女。”
“嗚嗚,我爹娘都餓死了,隻要夫人給我口飯吃,我就跟著夫人……。”
少女們全部跪在地上哭著表態。
溫夫人欣慰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今後我不會虧待你們。”
“現在,跟我去救人。”
…………
密道很寬,足以容納四人並行。
兩側牆壁掛著油燈照明,階梯一直延伸至地下十幾米。
拐了個彎,是兩扇大門。
門口有兩個侍衛守門。
“你們……你們是?”
兩名侍衛見到有陌生人來此,警惕的觀察魏冉一行人。
魏冉遞給丁鵬一個眼神。
丁鵬招呼一聲,十餘名侍衛衝上去將兩人砍的血肉模糊。
大門後麵隱隱約約傳來鼎沸的人聲,聽起來人數不少。
魏冉拉著銅環將兩扇大門拉開,一陣熱浪鋪麵,後麵是個裝飾不錯的寬敞通道。
丁鵬感慨一聲:“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想必這裡的主人建造這裡的時候下了番功夫。”
門後地上鋪設石磚,牆麵雕花裝飾,前麵是左右兩個通道,應該是通往關押肉馬的所在地。
一行人正要繼續往前走時。
右側的密道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王爺真是好眼光,這丫頭是這一批肉馬中相貌最出色的,彆看長得瘦,可這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身段,最是水嫩。”
“沈良,你小子也挺有眼光,你是從哪弄來這麼個小丫頭?這嫩嫩的聲音叫一聲,堪比勾欄唱曲兒的小水仙了。”
沈良道:“今日早晨來莊子的路上,碰到個發喪隊,我一眼就相中了這丫頭,本來打算今晚給自己留著降降火,哪能想到被王爺搶了先?”
“怎麼?不樂意了?”
沈良:“不不不,讓給王爺,我心裡是一百個願意,隻是我家能否世襲一事,還請王爺多多在陛下那裡美言幾句。”
“你父都已經是定遠侯了,你還想怎麼著?將來你承襲爵位最次也是個定遠伯,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沈良:“這不是想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嘿嘿。”
“行吧,等太後回來,本王讓母妃去那裡吹吹風,沒準這事就成了。”
交談聲中,隱藏著一名少女的嗚咽聲。
聲音越來越近。
下一刻,魏冉就看到兩個鼻青臉腫的錦衣公子出現。
其中一個手中牽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拴著一雙纖柔手腕,已經被勒出血痕。
手腕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賣身葬母的陸紅鯉。
而牽著她的人正是虎烈帝最小的兒子,陳堯最小的弟弟,廬陽王陳岩。
另一人,繃帶吊著胳膊,左臉腫起老高,走路一瘸一拐,赫然是前兩日被魏冉在牙街毆打的定遠侯沈懷之子;沈良。
陸紅鯉被刻意梳妝打扮了下,頭發簡單盤起,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清涼衣裙,外罩透明紗衣。
兩條白皙修長的腿若隱若現,口中被塞了木球口堵。
她滿臉驚恐表情,淚眼模糊奮力掙紮,手腕都被勒出了血。
似乎是嫌她反抗頻繁,有些不耐煩的陳岩,回身便在其身上抽了一鞭。
“還敢反抗?莫非討打不成?”
“鬥獸要開始了,你最好走快點,否則今晚就把你送去喂狼。”
“嗚嗚嗚……。”
陸紅鯉反抗更加激烈。
此舉激起陳岩的征服欲,仰起鞭子又是一鞭,抽打的陸紅鯉全身顫抖,眉宇間滿是痛苦。
魏冉麵無表情,眼神中已被殺氣填滿。
拎刀上前尾隨上去。
陳岩獰笑道:“你越反抗,本王越興奮。”
陸紅鯉滿眼恐懼,身體向後縮。
陳岩仰頭哈哈一笑,仰起手中皮鞭抽打下去。
但他想看到的場麵沒有發生,狠狠抽下去的鞭子卻掉在了地上,連帶著一隻斷腕的手。
這一鞭,他用手腕抽在魏冉遞過去的刀刃上。
滾熱的血漿噴灑而出,淋了陸紅鯉一身,她唔得一聲麵色蒼白蜷縮成一團緊閉雙眼。
陳岩呆呆看著自己飆血的手腕。
“啊……。”
終於他慘叫出聲,抓住手臂斷口跌跌撞撞的後退,驚駭的眸子盯著突然出現的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