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的馬車剛進入長安,就被一支上千名白虎衛的隊伍攔下。
而帶隊之人,是有過一麵之緣的禁軍統領楊天魁。
“陛下有令,喧世子入宮覲見。”
魏冉絲毫不覺意外,從他年前離開長安時,後麵就跟著幾條尾巴。
這些人善於隱匿,又將距離把控得很微妙,不被甩開的同時,又能將他的行蹤牢牢掌握。
用屁股也能想到那些尾巴是陳堯的鷹犬。
魏冉掀開窗簾,神色有些不悅:“才剛入城就搞出這麼大陣仗,讓百姓看到,還以為本世子是通緝犯,我不要麵子的嗎?”
楊天魁賠笑:“殿下息怒,楊某也是奉命行事,請殿下行個方便。”
“不方便,本世子先回家處理一些私事再去皇宮。”
“你敢阻攔,那就試試。”
言罷,他放下窗簾,拍了拍車架:“回府。”
丁鵬用馬鞭抽了下馬屁股,馬車緩緩前行。
楊天魁正犯難時,身邊一位副將低聲道:“楊統領,陛下隻說了喧閔王世子入宮覲見,並未規定時間,也未明說他不能回府。”
“閔王世子的脾氣您也知道,那可是虎德殿上都敢殺了惠太妃的狠人。”
“這時候與他對著乾,可不是明智選擇,萬一刀兵相見……陛下那裡不好交差。”
楊天魁聞言點了點頭:“嗯,申屠豹,讓他們散開。”
申屠豹抬手打了個手勢。
原本堵在前麵的上千白虎衛全部散到道路兩側,像是在護送出巡而歸的皇室子弟。
馬車內。
將腦袋依靠在魏冉肩膀上的穆傾城,緩緩坐直身子。
一雙明眸吃驚中帶著些許炙熱:“夫君,您平時都如此跋扈?連當今陛下的麵子也不給?”
魏冉向後依靠,順手將她摟住,不懷好意一笑:“你就說,夫君硬不硬吧?”
“夫君~。”
穆傾城麵色紅潤嬌嗔一聲:“真壞。”
魏冉一臉正氣道:“我是問你夫君脾氣硬不硬,你想什麼呢?”
“呸,登徒子,無賴,色坯……。”
惱羞成怒的穆傾城,氣鼓鼓的看向車外。
隊伍很快抵達閔王府。
阮娘身後跟著哥舒芸、蕭媚兒和幾名仆役站在中門接駕。
“參見世子、夫人。”
還未曾被人膜拜過的穆傾城,有些不適應的躲在魏冉身後有些不知所措。
江湖門派出身的她,對於官家氏族的繁文縟節並不太懂。
魏冉偏頭看了眼她,輕笑一聲:“在山上不是挺活潑的?怎麼到了這裡就蔫了?”
“誰蔫了?”
穆傾城臉一紅,小聲埋怨道:“妾身不懂官家禮節,這不是怕給夫君丟人嗎?”
魏冉哈哈一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阮娘,夫君的貼身婢女兼王府總管。”
“嗯。”
穆傾城麵帶微笑衝阮娘善意點頭。
魏冉轉念一想,又補充道:“對了,是通房婢女。”
他言罷就快步走進王府。
穆傾城心裡崇尚一夫一妻製,但魏冉不提倡,有必要對她提個醒,打個預防針。
她聞言先是一愣,頓時明白魏冉的用意,氣鼓鼓嬌哼一聲。
不過並未太往心裡去,反而對阮娘嫣然一笑:“以前怎樣,今後就怎樣,不必擔心我會為難你。”
阮娘怎麼也沒想到魏冉會這麼介紹自己,被感動的熱淚盈眶。
喜極而泣的她對穆傾城行了一禮:“多謝夫人。”
穆傾城好奇看著哥舒芸和蕭媚兒,指了指兩人試探性問道:“這二位,也是通房丫鬟?”
阮娘遲疑道:“目前還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目前不是?”
“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隨他吧。”
穆傾城灑脫的擺擺手,向魏冉追去。
待來到西苑,空空如也。
魏冉眉頭一皺:“人呢?都去哪了?”
阮娘走上前解釋道:“溫夫人帶雲姑娘搬去了香皂作坊,奴婢已經讓人去通知了,距離不遠,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魏冉心中一動,暗讚溫夫人心思縝密。
怕閔王府被歹人入侵,所以提前帶人躲起來。
大概兩炷香後,溫夫人與雲柔姍姍來遲。
兩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穆傾城身上,她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魏冉趕忙解釋道:“婉姨,雲柔,這位是穆傾城,我前日剛娶的媳婦兒。”
雲柔微微一愣,含笑點頭,隻是笑的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