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有不少人甚至都笑的直不起腰來,董川的臉黑如鍋底。
南川王世子馮陽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畢竟,他讓董川以自己的名義叫價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站在同一條船上。
對方被坑,他臉上也不光彩。
董川咬牙切齒道:“魏冉這個王八蛋,沒想到百花樓竟然真是他的產業,他不是兩個月前才剛到長安求學的嗎?”
“百花樓經營了十多年,都快趕上他年齡大了,怎麼可能是他的產業?”
馮陽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有沒有可能百花樓是他爹魏無忌的產業?是插在長安的暗棋?”
董川一聽,直接傻眼。
馮陽恨鐵不成鋼道:“為何早不將此事告訴我?否則今日也不會吃如此大虧。”
董川一臉憋屈道:“當時我隻以為他在美人麵前逞英雄,加上我被他戳瞎了眼無暇他顧,也就沒把那件事放心上,我哪知道這百花樓竟真是他家產業?”
馮陽心煩意亂道:“行了,吃一塹長一智吧。”
他起身離去。
董川急忙道:“花魁還沒競選出來,殿下這就要走了?”
馮陽嘴角一抽:“妙月是百花樓的姑娘,百花樓是閔王世子的產業,你覺得本世子有機會能得她青睞?”
“還是說,魏冉那廝會大發善心把妙月送到本世子的床上?”
“今日花魁無論是誰都已經不重要,留在這裡也隻會丟人現眼。”
言罷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董川追上去沉聲道:“殿下放心,就算是綁,我也要把妙月綁到你床上。”
“要綁你自己去綁,跟本世子沒關係。”
馮陽斜睨道:“南川現在還不能與北涼交惡,至少明麵上不能。”
“我們這個地位的人,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棄大局而不顧。”
說完他就不再多言,快步離去。
蘇玉嬋也注意到魏冉,跟個鵪鶉一樣縮在洛玉宓身後。
魏冉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她,不過他的目光落在洛玉宓身上,腦海中也蹦出兩句詞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這洛玉宓的容貌不能單純的用言語來形容;腹有詩書氣自華,氣質自是沒的說。
一眼便能看出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
似是注意到魏冉毫無掩飾的目光,洛玉宓悄然一顧,雙眸對視的刹那,便微微頷首報以微笑,眼神卻難掩嫌惡。
心中也把魏冉定義為性情浮誇、留戀美色的花花公子。
魏冉回到五號看台後,最後一位名叫牡丹的清綰出場。
雖然博得滿堂彩,花銀子打賞的人不在少數,但普遍都是幾百上千兩,彆說兩百萬,甚至連十萬兩銀子都不到,落敗給妙月是板上釘釘的事。
像魏冉和董川這樣舍得花錢的金主爸爸並不多見。
隨著教坊司的教坊使宣布:“今日蓮花坊花魁當是百花樓頭牌;妙月姑娘。”
長達兩個時辰的花魁大會落下帷幕。
魏冉讓丁鵬拆了隔壁竹簾,隔壁四號看台的環境一覽無餘。
他將椅子調轉,端坐著看向那邊。
那邊的幾人也都大眼瞪小眼望著他。
魏冉淡淡一笑:“蘇姑娘,本世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躲什麼?”
躲在洛玉宓身後,讓她當擋箭牌的蘇玉嬋探出一個腦袋,理直氣壯道:“誰躲了?我才沒躲,我隻是不想看到某個討厭的人。”
魏冉不以為意,甚至很挑釁的不停用手拍著大腿,一手指著旁邊的椅子笑道:“過來坐坐?”
“……”
蘇玉嬋的臉刷一下紅了起來,眼神躲閃,硬著頭皮道:“不,不用了,我爹,我爹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我趕時間。”
“玉宓姐姐,你不是要拜訪我爹嗎,快走,快走呀。”
魏冉板著臉道:“香皂全家桶不想要了?”
蘇玉嬋緊緊捂著袖口,猶豫了半天也不想把兌換券交出去,隻能悻悻然道:“那就,那就在待上盞茶時間,就盞茶時間哈。”
她的可愛模樣,令魏冉淡淡一笑,偏頭看向那位中年儒士,竟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轉念一想,想起一道纖薄身影;陸紅鯉。
這陸鳴淵,竟與那位賣身葬母的陸紅鯉有幾分神似。
兩人莫不是父女?
陸鳴淵注意到魏冉的目光,卻是態度冷淡的哼了一聲。
他的冷淡態度,讓魏冉感受到莫名敵意。
“陸先生莫非與本世子有仇?”
“並無仇怨。”
“那你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莫非有仇富心裡?”
“陸某性情寡淡,對誰都是如此態度,閔王世子莫要自作多情。”
“好吧。”魏冉不以為意,笑著問道:“陸先生可有家室?”
陸鳴淵卻臉色一變,雙拳緊握的同時,額頭上也血管凸起,神情無比猙獰。
似乎下一刻就要把魏冉撕碎一樣。
很顯然,魏冉的問題,觸碰到了他內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