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過後。
顧衍裴點燃一支煙,他有煙癮,吸的煙都是特製的,市麵上買不到,味道很淡。
他把煙捏在指尖沒有吸上一口,隻是任由煙霧繚繞,“昨天晚上是我不好,趁你喝醉冒犯了你。”
江稚抿了抿紅唇,“那你會不會提上褲子不認人。”
顧衍裴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被她的話嗆得咳了幾聲,眼眶泛紅,笑著打量江稚,“一句玩笑罷了,你還當真的。”
江稚:“……”
有的時候江稚很難分辨他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甚至借著開玩笑的由頭說的是真心話,她也分辨不出來。
江稚知道,如果自己大驚小怪,會讓他覺得玩不起。
“顧衍裴。”江稚看著他,“如果我不接受跟你發生關係,你是不是會跟我一刀兩斷?”
顧衍裴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頂,“傻瓜。”
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找下一個還不至於。”
開學之後,江稚依舊忙碌,大一新生需要報道她身兼數職社團學生會忙得團團轉。
當時她已經大三,家裡來電話,母親問她是考研還是出國,讓她早做打算,她說還沒想好,有了想法會跟家裡溝通。
母親微微一頓,帶來了另一個消息,“舅舅前兩天去世了。”
江稚很平靜,“那又怎樣?”
掛斷電話之後的那天晚上,江稚睡得很不安穩,她夢到自己多年前親眼看到大舅發病時拿刀砍死了父親的弟弟。
當時血在叔叔身上噴湧而出,她嚇得躲到床底下,算是逃過一劫。
後來鄰居幫忙報警,母親家有遺傳病史,在法律上不承擔責任,大舅也不用坐牢,隻是家裡對他的看管更加嚴格。
沒過多久,父母離婚,她跟著母親生活,父親迅速再婚重組家庭有了彆的子女。
醒過來之後,江稚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她害怕吵到室友,就這樣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天亮去上課。
下午上完最後兩節課已經是傍晚時分,她們一塊去食堂,室友沈一彤一直吐槽早上的事情,“肖媛媛她自己傍大款被包養,怎麼好意思指責你?你不偷不搶,乾乾淨淨,她的話,你彆往心裡去。”
“要不是怕你左右為難,早上我已經直接罵她了。”
江稚戳著碗裡的白米飯:“算了,你看我都沒放在心上,你何必這麼生氣?”
沈一彤點了點她的頭。
飯吃到一半江稚突然接到了吳時瑞的電話,吳時瑞用粵語跟她溝通,“小妹,晚上三缺一,要不要來?”
“你說什麼?”
“哎哎呀,是江妹妹,不好意思,我打錯了,你怎麼換微信頭像了?算了,你打牌會不會?”
吳時瑞自說自話,好像她這個妹妹無足輕重,不過是個湊數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