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小姐,既然薛豐除掉了成王身邊的奸細,成王為何不想救他?”
“有時候,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江沅灩點到為止,無影聽得似懂非懂。
“對了,”無影想起了伯定那個奇怪的黑衣人,她道:“有一個穿著黑衣的家夥,一身輕功奇爛無比,還敢在伯府四處偷聽,這人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您說的汝南侯府的人。”
江沅灩噗嗤一笑,道:“你的輕功若說在這京城中數二,必不敢有人數一,你說人家輕功爛,我看未必。”
無影被江沅灩誇了,有些高興,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他除了輕功爛些之外,眼神也不太好,真當我是伯府倒夜香的婆子了。”
“那是你易容術高明,所以他才識不出。”
接三連三被誇,無影嘴角不由向上翹起。
江沅灩笑了笑,才道:“今日他聽到了冷霜娥與宋慕清的對話,必會回去向他主子稟明此事,且看誰關注牢中的薛豐,便知他主子是誰了。”
江沅灩心中隱約猜到了,可她認為,還是要耐心等真相大白的時刻才好。
汝南侯府。
無聞向梅淩然彙報他在安定伯府偷聽到的一切。
“那個冷霜娥當真是行為舉止怪異得狠,她當初毀了與世子您的婚事,非要嫁給宋小伯爺,可居然在伯府裡,又與那宋慕清攪合在一起了。”
“她還給宋慕清出主意,居然知道薛豐在牢中,且是因為除掉了成王身邊奸細的原因。”
無聞說到這裡,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道:“這冷霜娥一介女子,居然知道這麼多隱蔽的政黨爭鬥,這些連屬下都不知道,這冷霜娥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梅淩然正在執筆畫著丹青,聽到無聞的話後,他便道:“既然捉摸不透,那便彆去捉摸了。”
無聞:“可是世子爺,您不擔心宋慕清真的搭上了成王嗎?”
“他不會。”梅淩然一臉篤定。
“為何?”
“薛豐,早就是成王要除掉的人。”
這件事,表麵上看薛豐是向成王遞了投名狀,而實際上,卻是成王對薛豐和奸細的一箭雙雕。
梅淩然之所以知道這些,是他在各種公務中探究到的。
京城這些明爭暗鬥,本就需要極高的敏銳才能察覺得到,否則一旦行差將錯一步,便會萬劫不複。
無聞詫異,“那冷霜娥還讓宋慕清去救薛豐……”
“她隻知事物表麵,卻不探內裡,這樣的人,就算是從何處窺得天機,也不足為懼。”
梅淩然放下手中的筆,修長手指放入盆中,洗淨指尖染上的墨。
“對了,還有一事,那伯府裡倒夜香的婆子有些古怪。”無聞又想起那婆子從冷霜娥院子裡出來時,走路好像快了些。
他終於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了。
梅淩然聽罷,稍作思索便道:“除了我們,還有人盯著伯府,而且,這人盯上伯府的時間比我們還早。”
“不,”他又道:“她不是盯著伯府,她是盯著冷霜娥。”
“冷霜娥那裡的古怪,並非偶然,她知道的那些,也並非從冷相那裡得到的消息,而是彆的什麼。”
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