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梅淩然起身朝外走去,江沅灩見狀,也立馬跟上。
汝南侯府的馬車,將江沅灩送到了江府門前。
一路上,梅淩然都沉默未語,他閉目養神,江沅灩也未打擾他。
到了江府時,雪越下越大了。
江沅灩下車之後,梅淩然深深看她一眼,隨即放下車簾。
馬車漸行漸遠,江沅灩站在江府門前目送他離去後,這才轉身進了府中。
梅淩然第一時間回了汝南侯府。
雖然天色不早了,可溫夫人和汝南侯並沒有休息。
兩人知道今日大軍班師回朝,也知道兒子獨自一人去見了什麼人。
夫妻倆等著兒子回來,桌上的飯菜也熱了好幾道了。
終於,梅淩然回府了,溫夫人忙吩咐下人再去將菜熱一熱。
梅淩然陪著溫夫人和汝南侯吃了一頓飯。
飯桌上,汝南侯例常詢問梅淩然西寧戰事如何,梅淩然簡單作答,溫夫人看得出兒子心思仿佛不在這個上麵,便轉移了話題。
“淩然,你一回京便著急忙慌去見的人是誰啊?”
梅淩然手中筷子一頓,道:“一位故人。”
“什麼故人讓你如此上心?”汝南侯一臉好奇道:“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梅淩然未語。
汝南侯與溫夫人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了然於心。
果然,他們猜對了。
這麼多年,兒子還從未這樣過。
“爹,娘。”
梅淩然開口,聲音第一次如此沉重,“兒子有件事要問一下你們。”
“什麼事啊?”溫夫人道。
梅淩然道:“兒子想問的……是自己的身世。”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
溫夫人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聲音抬高道:“淩然,你是不是在外麵聽說了什麼風言風語?娘告訴你,你什麼都不能信,你就是爹娘親生的孩子,親得不能再親了。”
汝南侯也忙道:“對對,淩然啊,你千萬彆信了外麵人的讒言,你看你長得跟爹多像,如假包換的父子嘛。”
“對,”溫夫人一臉肯定,“若是有人向你提出身世一事,必定是心懷叵測!”
“對對對,總之,為父向你保證,你一定是我們親生的!”
梅淩然麵色複雜地看著汝南侯與溫夫人兩人。
倒是第一次見他們如此激動。
可他們這一副模樣,就更加讓人懷疑了。
梅淩然拿出那枚白玉帶鉤,放在溫夫人與汝南侯兩人麵前。
“爹,這枚帶鉤,從我出生起,你便讓我收好,也不許我隨意拿出來,是不是擔心,這枚帶鉤會泄露出什麼?”
白玉帶鉤一出,溫夫人和汝南侯兩人紛紛瞪大了眼。
溫夫人朝著汝南侯咆哮道:“他身上為何還有這枚白玉帶鉤?當初我不是讓你丟了嗎?”
“這……我想著,這畢竟是留給淩然的唯一遺物了,一時不忍心,就隻當它是個玩意兒留給淩然了,誰知道,這……”
汝南侯麵色漲紅,此時也不知是後悔還是什麼。
“你你你……”溫夫人氣了個半死,怎麼會這樣?難道當真是天注定!
汝南侯見自家夫人如此,耷拉著腦袋,如同做錯事的孩子。
半晌,溫夫人終於開口了。
“淩然,你是怎麼知道的?”